“小姐?”
聽到說話聲,雲閆歡黑眸晃了晃,恢復自然,望向初兒,道:“回院子吧。”
初兒雖疑惑,可卻只是擔心的看了眼雲閆歡,跟在雲閆歡身後。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雲閆歡淡淡的吩咐起來:“尋個機會,把靖安侯府的大姑娘,崔靜嘉邀出來。”
初兒直覺這跟剛剛凌昔給雲閆歡說了什麼有關,畢竟雲閆歡雖然之前有了打算,卻沒有如此明確的表示過,只是暗暗的謀劃著。
現在如此“急功近利”,若說沒有一個刺激,那定然是不合理的。
“喏。”可是她除了應下來,卻沒別的法子。
*
崔靜嘉正畫著畫,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惦記了去。
她只想著會被那三房惦記,哪裡會想到整個事情繞著繞著居然到了凌昔身上,最後到了雲閆歡的身上。
她方結束了這畫作,一副全靠她想象力完成的畫。
畫中,站著一個農夫,坐在山腳處,而一旁則是全部被毀壞掉的莊家,青黃一片。崔靜嘉在那農夫的表情上琢磨了許久,最後才畫了個悲痛甚至有些絕望的神情。
這幅畫,在最近畫的畫裡算是難得滿意的了。她盯著畫看了許久,把自覺不足的地方又給補了補,這才把畫攤放在一旁。
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能夠被張老選中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崔靜嘉撥出一口濁氣,又看了看那畫,暫且不再想了下去。難得歇息下,腦海裡又浮現出楚弈言的模樣。
之前說要給他做些東西,論繡花什麼的,她又不擅長,若是不是自己親手做的,又實在是想不到該做些什麼。
左思右想後,崔靜嘉最後還是決定繡一個小錢兜給楚弈言。不需要太多複雜的技巧,只要多練習的話,倒也不會有送不出手的情況。
“芸兒,你去給我拿一些針線來。”從書房出來,看到芸兒端來熱茶,崔靜嘉輕聲喊道。
芸兒把那茶水放在桌上,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您要拿針線繡東西?”
崔靜嘉瞥了一眼她,大方的笑了起來:“怎麼?不可?”
芸兒搖搖頭,十分驚詫的道:“平日裡沒見過小姐做過女紅,奴婢還以為小姐不會呢。原來小姐對女紅也那麼擅長。”
崔靜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神色一凝。這輩子,她都忘了,她根本就沒跟寧氏提過要學女紅的事情,而寧氏也因為她平素把時間安排的太緊,這事情也沒給她提。
只能隨口打了個謊話,笑道:“只是學著做罷了,你先去拿來吧。”
芸兒不疑有它,回過身,沒過半盞茶的時間,就把針線和繡布給拿了過來。崔靜嘉摸了摸那絲滑的繡布,回來之後,她就再沒摸過這東西,現在也只不過是實驗一番。
等找到那感覺之後,再選好樣子和布子給楚弈言做那小錢兜。
左手拿著繡布,右手拿著針,崔靜嘉緩緩的跟著記憶摸索起來。繡出來的東西雖然不能算好,不過,倒也能夠看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崔靜嘉這才放鬆笑道:“看來,我天賦還不錯。”
芸兒也是知道繡活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有的女兒家早早的就會那繡活,然後把自己繡好的花樣送到繡莊,賣上點錢。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崔靜嘉手中的,道:“小姐這真的是第一次繡?”一般來說,這第一次再怎麼好,也會被戳到手,可是瞧著崔靜嘉手中的東西,還有沒有被戳到的手,實在是讓人震驚。
崔靜嘉吐了吐小舌,眼底閃過一絲心虛。這還是託了上輩子的福,笑眯眯的點點頭。
芸兒又找到了自家小姐的特別之處,小姐果然是厲害,不論什麼東西到了她手裡,都比尋常人要做的好。讓人只能生生的看呆了。
崔靜嘉找到那感覺之後,特地讓芸兒去尋了些深色的布子,而且特地要求要那精緻些,絲滑些的衣布。楚弈言平日裡穿的都是些深色的衣服,錢袋子也定然要講究的。
想了想,崔靜嘉決定給楚弈言繡上一個竹子。男子一般很少有佩戴花的,大都是松竹,相比起來,還是竹子要簡單一些。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崔靜嘉聽到雲閆歡邀請她去雲府做客。那潛藏在心底深處的不穩定感,又被挖了出來。
之前就曾經提到過,這回來後,崔靜嘉看到後最為緊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雲閆歡。
這輩子,她已經避開了雲閆歡,可是卻沒料到,雲閆歡會主動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