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老夫人什麼都沒做還好,可偏偏,卻是留下了備案。
白紙黑字,記錄的一清二楚,想要抵賴都不成。不過這個事情倒是算是給所有人提了個醒,遇到一個頗有心思的女子,該保持些距離才是。
笑著說完,凌昔就開始思索起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他不可能直接找那崔靜嘉討要那東西,也不可能找個理由把崔靜嘉的屋子給搜查一番。
“殿下,臣有一個法子。”突然,魯覃開口提議,從椅凳上起身,半躬著身子,又仰起頭看著凌昔。
凌昔眼前一亮,連忙道:“先生請說。”
“臣先恭喜殿下娶到安王妃。”魯覃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卻讓凌昔腦子立刻浮現出整條脈絡。當即眼睛就睜大幾分,淺褐色的眸子含著笑意。
跟著站了起來,誇讚道:“先生果真是個妙人,這女子上的事,還是要交給女子才是。”
凌昔早在知道自己的太子妃是雲閆歡之後,就頗有幾分滿意。依照他對雲閆歡的瞭解,那個女人心裡愛慕著他,腦子也很清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是個聰明人。
和聰明人打交道,比和蠢笨的人打交道要容易的多。
往往不需要把話說的清楚明白,那人就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依照雲閆歡的心計,和那崔靜嘉交好,也定然不是什麼難事。
到時候,就可一舉數得。
“殿下說笑了,還是殿下深謀遠慮。”凌昔一點就透,讓魯覃也滿意起來。為人謀士,最擔心的就是主子不僅僅是個蠢的,還是個聽不進去意見的。
而凌昔不僅僅不蠢,還是能夠聽進去這各種意見的。他根本不需要多說,只需要把這細節支出敲定就可。
凌昔越想,越是覺得這個法子好。不用他出面,雲閆歡身為他的安王妃若是做的好了,就算是他的臉面。若是做得不好,依照他的瞭解,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是真的想要對一個人好,他相信雲閆歡有的是法子。
不過,距離他娶雲閆歡,還有些時日。可那邊卻是多等一天,這風險就大上一天,早一天得到那東西,才能更快的部署下來。
*
雲府。
“小姐,安王殿下來了。”初兒聽到那從前院傳來的訊息後,就快速的把訊息告訴給雲閆歡。
雲閆歡正擺弄著刺繡,聽到初兒的聲音,手指猛地就被扎出了血,掀起眼皮,有些不敢相通道:“你說安王殿下來了?”
初兒皺著眉,靜靜的從一旁拿過手帕,包裹住雲閆歡受傷的手,應道:“小姐不該如此激動。”
雲閆歡任由著初兒給她把那手指裹起來,然後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不過,不知安王殿下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初兒抿了抿唇,沒應聲。雲閆歡也知道她的性子,自己笑了笑,然後捧起熱茶輕喝了一口,眼底帶著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歡喜。
初兒瞧在眼裡,輕聲道:“奴婢給小姐拿點其他顏色的線來。”默默地走出了房。
半響,雲閆歡就瞧見初兒又走了進來,有些奇怪的道:“不是說拿針線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姐,安王殿下說要見小姐一面。”初兒低垂著頭,輕聲細語的說著,低下的頭,面上並不平靜。
雖然雲閆歡心中歡喜,可是卻也沒全然失去了理智,輕輕咬著紅唇,有些猜測不透到底凌昔要做些什麼,她矜持的起身,道:“走吧。”
所幸就算是在家中,她也沒有穿的隨便,反而很是淡雅,端莊大方。
和初兒一起走到前院,男子溫和如玉的側顏映入眼簾。柔軟的長髮被盤在頭頂,在陽光下如同黑玉般,有著淡淡的光澤,長眉若柳,身姿如玉樹般,只是站著,就帶著一股高貴優雅。
聽到腳步聲,凌昔也轉過頭,溫潤一笑:“表妹。”
雲閆歡被他晃得有些挪不開眼,眼前的男子和曾經那第一次她見他的模樣重合起來,那年春日,凌昔就是這般猝不及防的闖入她的心。
她低下頭,露出白皙的長頸,烏黑的秀髮垂落在肩上,襯得那面板更為細膩,更為雪白。
“殿下,聽說您尋我?”她輕輕說著,眼睛卻落在男子的衣服上。
凌昔面色如常,輕笑道:“進屋說罷。”說著不疾不緩的走在前方,領著雲閆歡就進了屋子。
一進那屋子,雲閆歡直覺就感到了不對勁,整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下人們都不在,實在是有些詭異了些。
卻聽到凌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