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考上女學,崔惠音雖然沒有十成把握,可是八成卻是有的。
不論晚上到多晚,總會挑一些時間出來看看書,這段時間更是不敢放鬆。
趙氏的誇獎她聽了笑了笑,謙虛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等柔嘉妹妹到了年紀,定然也能考上,”
又和趙氏閒扯了兩句,才不緊不慢的回了院子。
雖然這訊息沒給其他人說,可是當崔靜嘉發現崔惠音三番兩次的去那趙國公府,自然發現了這個不尋常,當然,這都是後話。
沒過幾天,原本熱鬧的京城,就變得更加熱鬧了。
原因無他,幾個皇子的王妃和正妃人選都出來了。和上輩子一樣,凌昔的王妃還是雲閆歡,其餘的妃子也並沒有改變。
眾人都朝著那幾個被選為王妃的人家準備了禮物,每日賓客絡繹不絕。
這皇子的親事定下來,餘下的人家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出乎崔靜嘉意料的,靖安侯府本該參加這些宴會,可是趙氏卻一個都沒應下,反而巋然不動安如山。
似乎完全不著急,也不想去一般。
這種宴會,一般去了不僅僅是為了相看一個好人家,其實更多的還是結交一些朋友。就像崔靜嘉一般,認識了穆青月和君婷雲,平日裡也時常有來往。
不過因為君婷雲和穆青月的年紀大了,到了該避嫌的時候,這見面才淡了下來。
既然趙氏沒有同意,崔靜嘉也不會拂了她的面子,趙氏這麼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現在放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也不是這宴會,而是距離胡夫子跟她說的,那畫的事情。
崔靜嘉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畫些什麼,整個人像是困獸般,被鎖在一個方框中。
人物、色彩,兩個詞不斷的提醒著她。雖然胡夫子說了,若是找不到更好的,就把那畫遞給張老,可是崔靜嘉卻也不甘心。
她為什麼做不到最好的?
坐在德寧院,崔靜嘉靜靜的想著,眼神幽幽的望著天,發著呆。正想著,突然,一個管事,滿頭大汗的從院外邊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他一邊跑著,一邊喊道。
崔靜嘉從躺椅上坐直身子,喜嬤嬤擰著眉就道:“咋呼些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喊道:“小姐,咱們的瓷器出問題了。”
瓷器。
崔靜嘉立刻就想到了自家鋪子裡的確有專門做那瓷器的鋪子,瞧著這管事緊張的模樣,若是一般的小問題定然也不會驚動了她,這麼說來,這不是個小問題。
“之前有一個運往南邊的貨,全沒了!”管事緊張的道。
崔靜嘉道:“那批貨本金多少,出事多久了?”
“回小姐,這事,出了三天了。”那管事皺著臉說著,“底下的人爆出來之後,奴才就想著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又送了一批貨去。可還是被劫了。”
“被誰劫了?”聽到這貨是被人劫走,崔靜嘉怔愣了一瞬,立刻問道。
那管事低垂著頭,“是一夥山賊,奴才也是剛剛才得到訊息,那邊最近不大太平,鬧了蟲荒,想要種糧食都沒辦法種,那些農民尋不著吃的,只能去山上去找吃的。人一多,又有幾個大膽的,直接落草為寇了。”
這蟲害又不比其他,又怎麼會把人逼成這個樣子。
崔靜嘉臉色古怪起來,問道:“這蟲子難不成山上就沒了嗎?坐吃山空,若是蟲子的問題不解決,就算跑到山上也是無用。”
可不是麼,那管事忙不迭的點頭附和起來:“可是聽那邊的人說,原本有幾個人家就去那縣府給縣老爺說的,那縣老爺沒當回事。沒有想到現在出了事情,連一個準備都沒有。”
“原本朝廷之前撥了銀子,要各地準備好這防災,可據說那縣老爺家裡有一個嬌媚的女兒,錢財全部用來把那女兒送來京城了,現在縣府里根本拿不出銀子。”
所以說,天災加上人禍,就把老百姓逼得跑到了山上了?
“據說那縣裡有好些個有力氣的,因為打劫了這路過的商人,然後再把那些貨全部運到七八百里路的縣賣了,換了糧食回去,這才艱難的活了下來。”
崔靜嘉越聽越是奇怪的很,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既然都跑到另外一個縣城了,怎麼沒讓人通知,這麼大的事情,能壓得下來?”
那管事也是頭一回遇到那麼奇葩的事情,有些尷尬的道:“這鬧蟲害的事情,被那縣太爺壓了下來。那群農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