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韻和特色,都能讓人一眼認出那人是誰。
崔靜嘉對著那畫仔細的瞧了瞧,生怕自己有什麼細節的地方沒有關注到,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才緩緩落下筆,鬆了口氣,動了動因為長期定住沒能活動的脖頸。
雲閆歡最先瞧見崔靜嘉的動作,挑高了眉頭,問道:“崔妹妹這是畫完了?”
她一開口,讓原本喧鬧的院子立刻就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移了過來,那腳步也不自覺的走動起來。
崔靜嘉輕鬆一笑,望著那還有些溼潤的畫紙,點點頭:“嗯,已經畫完了。不過畫還沒幹,若是姐姐們要看的話,切莫小心些,別讓那顏料沾上了衣服。”
雖然知道崔靜嘉的意思是讓眾人小心些別毀了那畫,可是她這麼說,給人的感覺也好了不少,起碼人家是覺得人比畫重要的吧。
雲閆歡和安陽兩個率先走到崔靜嘉身邊,頭探了過去,細細打量起來。
這一看,就吃了一驚,這畫,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了。要不是崔靜嘉真的是在眾人面前畫的,安陽真的不敢相信面前這畫是崔靜嘉畫的。
怎麼說呢,筆法實在是太老練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反而像是已經在這畫中縱橫十多年的人。安陽突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張老會收崔靜嘉為徒了,在這個年紀能夠畫出這樣的畫,多難得。
而且女子的臂力本身就比不得男子,光是看崔靜嘉站了這一下午,一直沒有停筆,就知道她並不如她表面那樣嬌弱沒有力氣。
“崔靜嘉…你多久開始畫畫的?”安陽沒忍住,輕聲問道。
喜嬤嬤正給崔靜嘉揉捏著手臂,她總覺得一個女子若是有了肌肉實在是太醜了些,所以每當崔靜嘉長時間作畫後,總會給她揉一揉,讓肉放鬆放鬆,不至於成為一個女壯士。
崔靜嘉正舒服的喟嘆著,聽到安陽的聲音,算了算年紀,她八歲考入女學,開始在胡夫子那學畫是九歲那年,回答道:“算起來,應該有五年多的時間了……”
這麼一說,崔靜嘉也忍不住感嘆起來,原來她真的堅持了一個東西堅持到了現在。書法因為繪畫題字的原因,也一直沒敢落下,否則一個好看的畫,卻配上一個醜字,實在是太毀了些。
安陽一愣,這也算是她最開始認識崔靜嘉的時候。
雲閆歡和安陽看完之後,就到一旁同崔靜嘉說起話來,那原本在一旁觀望著的女子們,瞧見雲閆歡和安陽走了之後,立刻就湊了過去。
有的一眼就認出來這畫中有她的身影,立刻驚呼道:“你看,這是我……”
站在她身邊的女子,看遍這畫上所有的人,卻還是沒有瞧見自己,不免有些失望,嘆了口氣道:“沒有我…”
還有的人看到自己入了畫,頗為嫌棄自己:“早知道,我剛剛就該再矜持一些的,你說我這樣子怎麼就畫上去呢。”
另外一個捂著嘴笑了笑:“誰叫你沒忍住,瞧瞧,我在你旁邊,被畫的多好看。”
“就你好看。哼。”做了個鬼臉,那女子轉身走了。之前和她調笑的女子,雖然還想再看看那畫,可想著好友,還是無奈的跟在身後哄了去。
這群女子各有特長,有的不善畫,自然瞧不出這畫的難度。而知曉這畫難度的,更多是從這畫的細節開始欣賞,從佈局到著色,當真是沒得挑剔的。
或許是有些不足,可是卻是她們現在所看不出來的。真的服氣了。
等眾人都看的差不多了,崔靜嘉這才對雲閆歡道:“這畫畢竟畫了在座的姐姐妹妹們,定然是不會外傳的,只是,我想把這畫拿去給老師點評一番,恐怕不能留給雲姐姐了。”
畢竟是在雲府畫的,崔靜嘉還是告知了雲閆歡自己的想法。
雲閆歡難得聽見崔靜嘉如此和氣的對她說話,當下也沒有駁了她的面子,點頭笑道:“這是自然,這畫本就是你畫的,也是我們想要見識見識,可沒有把這畫留下的意思。”
崔靜嘉嘴角揚起一抹笑,今天這畫,不僅僅是眾人瞧著滿意,她瞧著也是滿意的緊的。或許是因為有眾人的壓力在其中,所以她的精力更加集中,落筆前會想許久。
有的時候還會抬起頭默默的觀察眾人的動作,這麼多個人物,她自然不可能像是在莊子上畫寧氏和崔舒明那般,全部記在了腦子裡,而是動態的。
雖然這是一幅畫,可是這人的動作,卻不是同一個時間做的。是不同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兩個人後慢慢畫出來的。她想要給張老看看,自己有沒有進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