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崔舒志怎麼不想擺脫掉三房,只會帶給他無限麻煩的三房,弄的人焦頭爛額,他當然想要拋開掉。
可是卻做不到,若是擺脫三房,那麼侯府或許就會不存在。
那些東西,那些理由,都只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裡,不論是趙氏還是崔舒明都不能告訴,一個必然要死守住的秘密。
“這個藉口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咱們夫妻一場,我知道你有苦衷,每次你攔著我,不讓我對三房下手,我只問你,若是這次柔嘉真的走了,你會怎麼做?”
趙氏淡淡的問著,語氣有些悲哀。
崔舒志閉上眼,有些不忍的回答道:“老三必須要保住,在還沒有找到那東西之前。”
趙氏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在切實的聽到這個答案後,心又冷了不少,她果然不該期待太多。
“那我該慶幸才是,柔嘉這次醒了,否則能為她討一個公道的人,只有我了是吧。”
崔舒志捏緊拳頭,指尖微微泛白,好幾次想要那話告訴給趙氏聽,卻又深深的嚥了下去。就算說出來,只不過是給趙氏增添危險罷了,所有的苦果他一人承擔就好。
“崔舒志,你真的很自私。”趙氏站起身,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裙襬劃開一個圓弧,緩緩的朝外走了出去。
每一次她都在為崔舒志找藉口,然後每一次又失望,她真的很累了,不想要承擔了,只有看到那一雙兒女的時候,才會對生活有那麼點信心。
*
德寧院,崔靜嘉打量著自己畫的東西,有些煩悶。
線條勾勒的僵硬,也是因為她現在心情紛亂。她不知道到底寧氏是怎麼給自家爹爹說的,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
才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現在又開始陷入另外一個泥潭中。
把手中的筆放下,崔靜嘉走到床邊,九月初的月亮已經圓了不少,天空中還有繁星點綴著,沒有云朵,月光格外皎潔。
翠芽從一旁拿過一個輕薄的衣裳,披在崔靜嘉的身上,“小姐,這夜晚吹風最容易著涼了。”
崔靜嘉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翠芽,有些好奇的問道:“翠芽,你已經不怕了?”
傍晚馬車裡翠芽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現如今倒是冷靜的像是沒發生事情一般。
翠芽笑了笑,道:“或許是跟小姐呆久了,沾了些小姐淡定的性子了吧。”
這段時間又是入宮又是去山莊的,再經歷府中的一大堆糟心事,翠芽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和喜嬤嬤一般臨泰山而不亂了。
早前的慌亂,回來之後反而就淡定了。
崔靜嘉跟著笑了起來,轉過身看了一眼翠芽,嬌嬌的道:“就算你拍我馬屁,我也不會給你漲月例的。”
翠芽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崔靜嘉居然和她開玩笑一般,有些赧然,還以為崔靜嘉仍然在害怕那馬車上的事,輕輕的安慰道:“小姐放心吧,既然已經給夫人說了,以後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了。”
崔靜嘉點頭,事情哪有翠芽想的那麼簡單,翠芽沒有看到那信裡寫的什麼,所以才會想的那麼容易,可是她卻不一樣,看了那個信,也就知道自家三叔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
她好奇的是,到底事情會如何處理。這個事情她到底還是有優勢的,可以去找寧氏詢問最後的結果,比起之前也算是好不少了。
“算了,今日沒有作畫的靈感,早些歇息吧。”崔靜嘉發了會呆,最後決定道。
翠芽叫著小丫頭把東西收好,端上熱水給崔靜嘉洗漱了一番,忙活了一會,這才服侍著崔靜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想著這事,崔靜嘉折騰了好一會才讓自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崔靜嘉就被喜嬤嬤給叫醒了。今日還需要去女學,現在因為每個人選的課程不一樣,上課的時間也變了。
上午學習知識,下午則變成選課的時間,崔靜嘉上了一段時間胡夫子的課,初初跟上了進度。
胡夫子別的學生都是有些基礎的,所以不用從頭學起。
崔靜嘉被胡夫子單獨拿了四五個下午教授簡單的工筆基礎,每日都在聯絡勾勒線條,實在是有些枯燥。
好在崔靜嘉的性子並不是那種活潑的,能耐下性子做這個事情,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這基本功倒是打的紮實。
原本胡夫子只是臨時起意收了崔靜嘉,可是瞧著崔靜嘉小小年紀卻能沉住氣,倒也欣賞起來,教授的也就更用心了。
一上完早上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