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沁涼,天空已然掛上一彎斜月,那光潔的
“世子爺,縣太爺讓小人來問問還要多久這路才能通人啊?”有著兩撇小短鬍鬚的男子小跑到楚弈言的身邊,恭敬的問道。
兩人的前方,不少壯漢都忙著把那倒塌的大石搬開,挪出一條路來,這是從山頂生生滾落下來的巨石,旁邊還有相鄰的幾個大石相互緊靠著,這巨石過大,男子都不一定能夠爬的上去,更別說老幼病孺了。
當然,這對楚弈言來說並不難,他攀過那大石,就發現,過了這個大石,短期內不會再有太大的阻擋。現在所有的男丁們,都在努力的把這巨石砸成幾個大石,在分散到兩邊,把這條路給通出來。
楚弈言神情淡漠,看了他一眼,道:“讓你們縣太爺安撫好民心之後過來幹活。”
幹活?
竇師爺眼睛眨了眨,視線看向那人群,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世子爺說的是要縣太爺去做這個低賤的活?搬石頭?世子爺該不會是瘋了吧。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竇師爺還站在楚弈言的身邊愣著,楚弈言邁步朝著那邊準備走去,瞧見他還僵硬在原地,皺眉道。
竇師爺錯愕的看著楚弈言朝著那巨石那塊走去,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拿起那那斧頭,開闢起道路來了。
“大人,不可不可啊。”身邊壯漢看著楚弈言如此行為,一個個驚嚇的白了臉。
楚弈言絲毫沒有聽四周的人說話的聲音,拿著那斧頭就賣力的幹起來,“沒有什麼不可,繼續吧。”
竇師爺這下是真的相信楚弈言是讓他去喊縣太爺了,連世子爺都親自去做這件事了,縣太爺還有什麼不能的?他僵硬著站在一旁,最後挪動起身子,因為驚駭,以至於同手同腳起來走了起來。
縣太爺正在和縣城裡的大夫去看那些病倒的人是個什麼情況,竇師爺這般樣子過來,立刻皺起眉道:“竇師爺,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這樣子像什麼。”
竇師爺看了看縣太爺略胖的身子,有些發汗,低頭道:“世子爺讓您忙完過去幹活。”
“幹活?幹什麼活?”聽到是楚弈言吩咐的,縣太爺緊張了些許,不過更多地還是疑惑。
竇師爺擦了擦額角的汗,一張臉有些發苦,低聲道:“就是讓您去開路。”
縣太爺只覺得可能是自己沒有聽清楚,但是看著竇師爺低頭的模樣,想要騙自己也沒辦法騙了。既然楚弈言都喊他了,那他也只能去,不能做其他。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病倒不病倒的人,小跑著到了楚弈言那頭。
楚弈言正和眾人一起動手,縣太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世子爺,您叫我?”
“過來幹活。”楚弈言斜了他一眼,淡淡吩咐起來。
縣太爺尷尬的看著眾人,咬咬牙提起一旁的斧頭也跟著砍了起來。那動作搖搖晃晃,就像是隨時能夠倒下一般。
他動作太過艱難,兩三下的功夫就要跌倒,楚弈言眉心緊緊皺著,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月亮高懸頭頂,所有人的動作這才停了下來。楚弈言靠在樹邊,望著那月,狹長的眼眸閃過點點星光。
楚國公府。
崔靜嘉躺在那床上,幽幽的看著房頂,思緒如潮。
她明白了什麼叫做相思的深夜,腦子裡不斷徘徊著一個人的模樣,壞笑的,親暱的,冷漠的,一個個在恍若眼前。
翻了個身子,崔靜嘉看著屏風處,忍不住嘆了口氣。楚弈言答應了她會回來的,她又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些什麼。
等他回來了,她該做些什麼呢?
崔靜嘉又忍不住想了起來,若是他回來的話,定然希望有驚喜的吧。她是個無趣的人,要怎樣才能讓他開心呢?輾轉反側,不能睡下。
忽然,想到一點。
他回來的時間,她也要及笄了。既然如此,最好的禮物是不是把她送給他。屬於兩個人的第一次。
她想到這個會不會太羞恥了些,崔靜嘉輕咬著唇,臉頰忍不住泛紅。
腦子裡想入非非,卻越發顯得此刻身邊空曠了。她伸手摸了摸那床榻空落落的一片,一片冰涼。沒有那個人的溫度,這個夜晚好似都難捱過了一般。
這個時候楚弈言會在做些什麼,也是睡覺嗎?安縣地震的話,他會在哪裡睡下?是外面還是在山洞。不會在山洞的吧,若是再有餘震的話,在山洞裡就是自掘墳墓。
最後崔靜嘉只能輕嘆一口氣,閉上眼,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再想楚弈言,只有這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