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滿樓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委屈與不滿,乖乖的當起了“瞎子”,從最開始的磕磕碰碰,到最後達到龍婉的要求,他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這或許也是因為,學武人的五感本來就比一般人強的多。
花滿樓不僅做到了,他還在這樣的環境裡,自創了“流雲飛袖”的絕招。
當看到閉著眼睛的兒子甩著袍袖,如飛雲般揮出,卷著她手裡的劍時,龍婉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看到了那個原著裡的花滿樓。
——雖然是幼小版本的。
不過雖然創出了“流雲飛袖”這樣退敵防身的武功招式,他還是打不過龍婉的。
甚至,他那招出其不意的“流雲飛袖”連讓龍婉手裡劍脫手都做不到。
對此花滿樓小小的沮喪了一下。
“已經很厲害了,娘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沒有自創過武功。”雖然現在也沒有。
於是花滿樓又開心了。
陸小鳳又來找花滿樓玩了。
他今年已經十五歲,前陣子他師父留了封信給他,說以後有緣再見,就消失了,陸小鳳找了一陣子沒找到,只好摸摸鼻子,接受了自己被“拋棄”了的事實。
跟著師父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陸小鳳雖然年紀不算太大,但獨立生活的能力還是有的,在各地的賭場酒樓玩了一圈,又認識了幾個有意思的朋友,陸小鳳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發小花滿樓,心念一動,就又跑回揚州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小鳳到花家就不喜歡走正門了,而是飛簷走壁翻牆越頂的進來,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少被花家的護衛發現了。
對此,陸小鳳還是頗為得意的。
但這種得意到了花滿樓的面前,就要大打折扣。
“陸小鳳,你來了。”
人還沒落入花滿樓的院子,裡面正在打理花草的少年就開口叫他,說的十分篤定。
陸小鳳撇了撇嘴,從屋頂上下來:“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
“聽出來的。”花滿樓放下剪刀笑著看著許久不見的好友。
溫和的笑容,一身的錦袍,花叢裡的少年,比他身邊的花草還要讓人移不開眼。
“不可能。”陸小鳳才不相信他的話,“不是我吹,我的“彩翼□□”施展起來,絕對沒有足音的。”他現在的武功還沒有大成,還在一二流之間徘徊,反倒是輕功因為躲麻煩而練的很好。
“不是足音,是其他的聲音。”花滿樓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下襬,“你跑得太快,風吹到衣服時的聲音,可是逃不過我的耳朵。”
陸小鳳傻眼:“這你都能聽出來?”
花滿樓笑而不語,顯然是預設了。
“好吧,你贏了。”陸小鳳聳了聳肩,走了過去,看花滿樓擺弄那些花草。
“這些花草到底有什麼好玩的,看你寶貝的跟什麼似得。”陸小鳳就不明白了,花滿樓要是弄些奇花異草回來栽種,那精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可這一院子裡種的,全是些常見的花草,有些在他看來甚至就是野花野草,野外隨處都能找到的那種。
“別亂動。”花滿樓拍掉陸小鳳不規矩的手,警告他不許亂摘花,“同樣的道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愛喝酒。”
明明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個小酒鬼了。
說到酒,陸小鳳咂咂嘴,好似已經嚐到了酒香:“這些花草哪有美酒有趣,你要是肯嘗一嘗美酒的滋味,就再也忘不了。”
花滿樓覺得陸小鳳是個酒鬼這點很不可思議,同樣的,陸小鳳對於花滿樓不喝酒這一點也無法接受。
花滿樓睨了他一眼:“這話你得和我娘去說。”
從現代來的龍婉對自家孩子在喝酒這事上一向管得嚴,就是他的哥哥姐姐,現在也不被允許喝花家的那些珍藏呢。
不過逢年過節的,他們還是能喝一點就是了,但像陸小鳳那樣,抱著酒罈子不撒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說到龍婉,陸小鳳就蔫了:“那還是算了,你娘生氣的時候可嚇人了。”
陸小鳳曾經慫恿花滿樓陪他喝酒,結果正好被龍婉給撞上了,雖然龍婉什麼都沒說,但那一瞬間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殺氣,可是嚇了他一跳。
陸小鳳總覺得,要不是他的年紀和花滿樓差不多大,一定會被花伯母給劈了的。
所以每次來花家,陸小鳳就規矩了不少,至少喝酒這種事情,就不敢在花家裡喝,更不敢帶著花滿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