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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吃了兩口,忽然止箸而望。

逍遙居士微微笑道:“娃娃儘管自用,老夫不食人間煙火已久,有此山果,佐酒足矣!”

他取起一隻野果,咬了一口,邊嚼邊道:“你資質秉賦,俱都高人一等,而且根骨奇怪佳,正是練武難得之材,可惜任、督二脈未通,你本身功力,大受限制……”

他說到此處,又凝目向嶽霖望了許久,搖頭嘆述:“老夫確是有意成全你,不過,你必須答應老夫幾件事……”

嶽霖停杯止箸,惶然說道:“休說前輩成全,即便不然,若要晚輩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何況前輩還有救命之恩……”

逍遙居士搖手止住他再往下說,緩緩地道:“你雖然是練武千選一之材,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雙眉煞,眼泛桃花,一生之中,不但殺孽奇重,而且情怨牽纏,無時或了,所以,你必須答應老夫,不得妄殺,因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而能改,則善莫大焉。”

他略微一頓,接著又道:“至於情孽恩怨,你自己三思而後行,因為情之一物,最難勘破,稍一不慎時,或是處理不當,即會使你身敗名裂,隱於萬劫不復之境,望你好自為之。”

嶽霖聽得汗流浹背,諾諾連聲,恭謹受教。

逍遙居士見他誠惶誠恐的神態,心中略覺安尉,遂一轉話鋒道:“今後,你武功練成,行道江湖之際,必須盡你所能,照顧衛家之人……”

嶽林插口問道:“前輩所說,可是那紅髮仙姬衛嫦娥?”

逍遙居士輕輕頷首,少停又道:“同時,不得與‘七巧門’為敵,亦不得與它門下子弟相交……這些,你答應老夫麼?”

嶽霖惶恐的道:“晚輩遵命,只是……這……前輩能示知原因麼?”

逍遙居士悠然一聲長喚,面上現出悽苦之色,但雙目中卻射出異樣的光彩,炯炯逼人。

落日餘輝,對映地他臉上,頓使眼梢唇角,現出微微皺痕。

他掉首窗外,望著漫天彩霞,逐漸暗淡,他底一顆心.也隨著落日下沉……

在這剎那之間,他彷彿老去十年。

嶽霖見他神色悲慼,知他必有一段傷心往事,同情之心。油然頓生,怔怔地望著他,希望能分擔他幾分痛苦。

逍遙居士凝目西天,喃喃說道:“孩子!你慢慢吃,聽我告訴你……”

許久,許久,他悽然的面容上,又起了一陣扭曲,似乎那悲慘的傷痛的往事,在他腦際印象仍極鮮明的。

屋內,隨著紅日西沉,也漸漸暗淡下來。

逍遙居士搖頭長嘆,接著說道:“老夫生平只做過一件錯事,唉!誰又能想像得到,這唯一的錯誤的事,卻使我孤苦、寂寞,遺憾終身……”

嶽霖聽得一怔,但望著他那種悲苦的神情,雖在心底暗歎,卻不敢輕插一言。

逍遙居士緩緩說道:“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一個秋夜,星月無光,在六盤山天泉峰七巧門的花廳之內,一個老者踞案高坐,他滿面殺氣,狠狠地望著跪於桌前的一男一女。

廳門兩旁,環立著十數綵衣少女,俱都凝神注目,望著三人。

那男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熊背蜂腰,英俊挺拔,那女子年約二十四、五歲,眉目如畫,美豔已極。

這時,萬籟俱寂,只有廳外的百花,在寒風中,搖曳不定,發出“嗦嗦”輕響,片片飛落。

花廳之內,也充滿了一片肅殺之氣。

忽然,老人長眉一揚,雙目精芒電閃,冷冷說道:“你既然知罪,難道就不知應該如何處決麼?”

那青年生性剛直,一聽老者這種口吻,不禁從心底直冒寒氣,全身微微一顫,還侍出出言申辯。

跪在他身旁的年青女子,已自挺胸接道:“少逸並沒有錯,是我不該勾引他,叫他離開衛嫦娥,如果您老人家一定要怪罪,唯我是問好了。”

她說活時,氣勢凜然,絲毫不輸鬚眉。

那老者冷笑一聲,寬大的袍袖一抖,“噹啷”一聲,一柄筆鞘匕首,已拋落在那青年面前。

那男女二人面前色倏突變,驚恐的望著老人。

就在這時,突自遠方出現了一點黑影,在萬花叢中,縱躍如飛,霎眼之間,便已掠人廳內。

來人竟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女華,她紅衣紅鞋,紅絹包頭,俏生生地立在那青年身側,向老者深深一禮,道:“公公,事實俱在,您老人家要替我作主!”

說著,回身一指那青年,悽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