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是我的呀!再一摸腰裡,珠袋不翼而飛,人一急,伸手就搶。
黑孩子似已防到這招,快了他一步,鈴鐺一響,鼓著嘴說道:“人家和你鬧著玩的,不然,偷東西會露贓……真小家子氣,嘻嘻……給你——”
嶽霖反而不好意思接了,尷尬地道:“兄弟!……你喜歡……送你好了……”
黑孩子嘻嘻一笑,道:“誰希罕這玩藝,街上有的是……”
“你敢是偷?”
“多難聽,趁人家不注意,稍著拿走好了。”
嶽霖一笑,知道他必是位俠盜的後人,不便再問。
此時!店小二將酒席擺上,二人三杯下肚後,略一接談:
嶽霖才知道這黑孩子有個怪名—寶貝。除了到長安參加武林大會,對江湖門檻極深。
嶽霖忙不迭地問道:“武林大會在何地舉行?”
寶貝道:“九幽帝君廟!”
嶽霖一愣,心忖,在葫蘆堡外被人暗襲,那失去的“紅唇”圖上,不是有顆“九幽帝君”的印記嗎難道兩者有關,又問道:“九幽帝君是人是神?”
寶貝笑道:“是神?因他蓋廟;是人?卻雲龍在天難見首尾……”
嶽霖愕然道:“這話太過玄虛了。”
“哈哈!”寶貝晃得腦袋“叮鈴鈴”作響道:“說起來話長,某年九大掌門人聚會華山,突有位腰橫玉帶,身著蟒袍,頭戴烏紗,手捧著芴板的陌生客造訪。”
“是九幽帝君了?”
“如果是他,也稱不上‘雲龍在天’了,他自稱九幽帝君座下,官拜‘左承相’之職……”
“咦!奇人,奇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霖哥哥!你是少見多怪了。嘿嘿!”寶貝裂嘴一笑,“咚”的一聲酒杯照底道:“自然九大門人問他來華山用意,他竟說:‘敝主上生於長安,為護鄉土,不許武林人惹事生非,否則,主上絕不寬容……”
“啊!”嶽霖脫口道:“這等於是威言恫嚇,九人掌門人會聽他的?”
“詳情咱可不太清楚,但長安南城外不日內蓋了‘九幽帝君’廟,同時九大掌門人聯名昭告各幫、各派,不論任何人等,視九幽帝君廟如聖廟,不得在長安有爭端了。”
“呃!”嶽霖心中一動,道:“寶弟!可聽說過笑面陰魔?”
“嘿嘿!”寶貝氣得一聲冷笑:“咱叔叔就是他害的。”
“令叔也是慘笑而亡?”
“死了到好了,咦!”寶貝話音微頓驚奇地道:“你真的不曉得笑面陰魔近一個月事?”
嶽霖緊張地搖了搖頭。
寶貝環眼一瞪,續道:“兩三月前,那魔頭以‘笑魔’令為令符,強人吃毒,然後令人失去神智,狂笑終日,生不如死,諒霖哥已有耳聞了。”
嶽霖點了點頭。
寶貝桌子一拍,道:“突於月前的某一天,那些吃過毒藥的人,霍然不見!”
“呃!”
“自然咱的叔叔包括在內!”
“想系被魔頭引往他處。”
“可能這樣解釋,但我寶貝卻認為笑面陰魔另有圖謀。”
“哈哈哈!”
“霖哥哥為何狂笑?”
嶽霖又神情黯然地道:“小兄空跑長安了。”
寶貝環眼一轉,道:“什麼意思啊?”
“小兄此行長安,目的是報父仇,殺笑面陰魔!但根據你寶貝口吻,那九幽帝君設廟,長安既有不許武林人肇事之約,那笑面陰魔倘有顧忌,定然不來長安,則小兄千里尋仇一事,豈不成了泡影?”
“有理……還有一事,忘記了……九幽帝君非但設廟,並派了四位站殿將軍,相信笑面陰魔更加不敢來了。就是武當掌門人選於長安開武林大會,又何嘗不是禿子跟著月亮走—借光。”
“這話固然不錯,但小兄總希望此事傳聞有差!”
“老實說,我寶貝也盼的是這點,笑面陰魔固然厲害,諒他還禁不住哥們三拳。”
“呃!”嶽霖不大相信的道:“寶弟!笑面陰魔不是等閒之輩呀。”
寶貝胸脯拍的山響,心忖:“反正笑面陰魔不會來,落得吹上一吹!”叫道:“霖哥可別瞧不起人,一旦五月十五武林大會一過,咱帶著你找那魔崽子,如不把他腦袋摘下當球踢,誓不為人。”
“嘿——”簾外飛來聲冷哼。
“誰——”二人同時一驚。
倏的,一黑,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