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chater 101

千鶴一抬頭,發現簡妮已經消無聲息地走了。

“……真走了啊。”

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唐千鶴低頭看了看腕錶:五點五十九分。

在這個極北之地,下午三點天就全黑了。現在外頭風大雪大,鬼影都不見一個。當然如果她想走,隨時都能走,飛行器就停在飛船外頭……但簡妮特意說了,這個“萬聖節·飛船中的鬼屋”是大家費了不少心思舉辦的,屬於集體活動。要是自己就這樣走了,未免太不合群……

“話雖如此,讓我一個人逛鬼屋……”唐千鶴不滿地想,她也想扮鬼嚇人啊,為什麼要她要當鬼屋裡唯一的“人類”?

“當!當!當!——”

六點已到。伴著沉重的鐘聲,樂聲驟然一變,換成了《all-hallowseve》,空靈裡透著詭異,企圖挑動聽者心裡的恐懼,仔細聽,還能聽到旋律裡低沉的獰笑聲。

孤身站在空曠的走道里,唐千鶴本來真有點小忐忑,可這獰笑聲一響起,她先是一愣,然後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獰笑聲應該是本傑明和大武吧……大武笑得好僵硬,本傑明的高音又太假,完全沒有“恐怖”的感覺,反倒把旋律裡原有的陰森都破壞光了。

想象了一下那兩隻被人按著肩膀,不情不願地在錄音室裡錄下這段“獰笑”的樣子,唐千鶴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突然對這個鬼屋有點期待了。

她向前踏出第一步,伴隨著這一步,南瓜燈的燭光陡然從澄黃轉為幽綠,氣氛更顯詭譎。大概這就是主辦方的目的,讓來者感受“鬼屋”的恐懼……恐懼其實也可以帶來歡樂,在特定情況下。

女孩子沿著一條三米寬的通道獨自向前。她走得並不快,因為要分神去看路上的景色。

這條通道,她依稀記得通向的是101號議事廳,但此刻它幽深得一眼看不到頭,彷彿通往冥界,曾經光可鑑人的金屬地板上,此時被“南瓜燈”和“骷髏頭”佔據著,血花在地面肆意綻開,血味還很新鮮,不知灑的什麼動物血。

唐千鶴好奇心起,走過去摸了一下骷髏頭,又舉起來對著燭光看了看,結果發現那個骷髏頭是真人頭骨,看頸骨的刀口,估計是仇一客的傑作……

“……”很好,這大概是她玩過的“模擬度”最高的鬼屋了……

默默放下頭骨,再抬腳的時候,她就小心地避開了地上的鮮血,這時她已經不會甜甜的以為那些是動物血了……

心情微妙地繼續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到地面有異,剛要警覺地躍開,卻又硬生生頓住了,任由自己向下掉去——掉進了一個哥特風的房間裡。

基調灰藍,風格晦暗,壁櫃裡擺著的黃金船上染了血,嬌小的人偶坐在黃金船旁,垂著頭,手裡抓著十字架,膝上放著她的左眼。象徵著惡魔的“666”刺青盤踞在她的鎖骨上,恍如撒旦的邪笑。

仇一客正站在壁櫥前,欣賞著人偶惟妙惟肖的痛苦表情,聽到動靜,他轉身看過來,對上了唐千鶴的目光。

“慢死了。”他教訓她。

唐千鶴覺得自己挺無辜,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外面太黑,我費了點時間……”一邊辯解一邊又感到奇怪,她聽說今晚在這裡的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要負責扮演看守卡片的鬼怪,怎麼仇一客不用嗎?

正這麼想著,就看到仇一客走到左側的桌子前,從桌上抓了一樣事物,隔空丟給她,唐千鶴連忙伸手接住,發現那是一張卡片,純銀質地,撲克牌樣式,印花細膩精緻。

唐千鶴明白這就是九張卡片中的一張了,這麼說來他果然也是鬼怪扮演者,不過他這演的是什麼呢?

她眯起眼,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可怎麼看,這人都和平時毫無區別。

真費解啊……啊,難道他cos的是他本人的幽靈?這樣倒是說得通……

在唐千鶴漫天揣測的時候,仇一客已經轉身走回了壁櫃前,把作為這次鬼怪出演費的17世紀詛咒木偶取下來,抱在手裡。他想立刻找個僻靜的地方,把這個木偶肢|解成一塊塊,觀察它的每一處構造。

唐千鶴看他一副“此間事了大爺準備打道回府”的樣子,心中是懵逼的。老實講她都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裡圖什麼,單純給她送人頭?這麼好?

忍不住問出聲:“我什麼都不用做?直接拿走就行了?”這和她從簡妮那裡聽到的規則不太一樣嘛。

對方挑了挑眉,揚起一個危險度滿分的笑:“你是在暗示我對你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