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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寸頭很欣慰,每次小弟對他施展過肩摔的時候,自己都會條件反射地反擒拿回去,有時力道掌握不好對方就會手腕脫臼,一脫臼最後麻煩的還是他這個當大哥的……次數多了實在很心塞啊。
這麼相處了兩年,中間的曲折心酸簡直一言難盡……不過更多的是歡笑,人果然是群聚的動物,沒有小夥伴的人生太沒趣了。
死別的那天,天空是湛藍的,許久不見的,利貝諾冬天的寶石藍。
毛寸頭大概從出生那天起腦袋裡就少根筋,這麼多年活得沒個正形兒,臨死了也不消停,胸口咕嚕嚕地往外頭冒血,嘴裡還不忘囑咐他家小弟,等他死了一定要把他和他那堆心愛的小黃書一起燒成灰,全埋到他家的鐵皮房下,他死也要和他的愛妃們死在一起……
他一定是真的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記憶混亂,都忘了他家的鐵皮房早就沒了,他娘也沒了。全世界他就剩下這麼一個矮子小弟,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隔著一個大西洋和綿延萬里的陸地,從未見面。
後來小矮子改名仇一客,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他受夠了被人“矮子矮子”的叫,而且……那個人也說過的,如果有天他死了,就把名字送給他。
在利貝諾,名字是昂貴的奢侈品,如果這個名字是重要的人給你的,那就加倍地珍貴,值得用整個人生去紀念和珍惜。
毛寸頭是個帥小夥,他娘也是個大美人,小矮子見過他娘幾次,那真是個笑起來連樹上的積雪都會化掉的女人……這不是他自己感受出來的,而是毛寸頭他們家鐵皮房附近經常出現的雄性“蒼蠅”告訴他的。
大武他們說,劉楚楚長得不賴,就是那對眉毛,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得勁兒。仇一客嗤之以鼻,他們那是沒見過毛寸頭他娘,那對眉毛如果生在另一張臉上……那四個字怎麼說來著?風情萬種。
不錯,唐千鶴那張與她娘有八成相似的臉,就可以說是風情萬種,遺憾的是由於本人氣質過於平板,二十多年來,硬是把潘金蓮活出了王寶釧的節奏……白瞎了她那張不安於室的臉。
言歸正傳。當年兩人云南初見,唐千鶴五官尚未張開,年齡也嚴重對不上,於是仇一客很快將“唐千鶴是毛寸頭親姐”這個選項拋之腦後;然而三年之後,兩人異國再遇,甫一照面,仇一客心裡就“咯噔”一聲:太像了。
幾乎只要見過毛寸頭他孃的人,再一看唐千鶴,立刻就能確定兩人間有親緣關係。
加上她的名字,“唐千鶴”。
毛寸頭曾撓著自己的臉頰說,他叫仇一客,他有個姐姐叫唐千鶴,一客和千鶴,多對稱,一看就是姐弟嘛哈哈哈哈哈哈~
血緣真是很奇妙的東西,明明兩人從未相識,緣慳一面,但隔著千山萬水,還能讓一個人為另一個人牽腸掛肚。嗯,也許這其中毛寸頭他娘也功不可沒,是她一手將自家兒子培養成了姐控……
總之,時隔三年,仇一客重新確認了唐千鶴的身份,雖然年齡還是對不上,不過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也許唐千鶴的異能恰好也包括縮減自己的年齡(野獸的直覺真是驚人)……嘖,那些都無所謂,重點是,既然唐千鶴是毛寸頭的姐姐,萬一將來隊長和唐千鶴打起來,他要幫哪邊?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其實根本不用煩這些,因為很可能在隊長把她搶回去之前,自己就已經先忍不住掐死她了。
“所以究竟是什麼原因,嗯?”
她把腦袋湊過來,眼睛發亮地盯著他……這個賊兮兮的表情,真是,和那個死毛寸頭一模一樣……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呢,這絕對是姐弟!
哈難道我會告訴你,某隻噁心的肥豬準備玩調|教遊戲,所以搶在科研部的人向我注射大腦抑制劑之前把我帶去了他的個人寢室,而我還沒來得及擰斷他的脖子,就被人帶到這裡來了?
事實上,肥豬總管的房門被敲響的時候,仇一客的手已經貼上了肥豬總管的脖子,接著門被開啟,來者是周將軍的直系下屬,在發現豬總管睡得很沉怎麼也叫不醒之後,按照周將軍的命令,優先將東方小矮子帶了出來……於是豬總管逃過了睡夢中慘遭斷頭的命運,不過將來他會痛恨自己沒能死得那麼幹脆,比起千刀萬剮,夢中驟死其實挺幸福。
接待室裡,唐千鶴還在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著仇一客,仇一客笑得陰森森,動了動手指:“你把頭伸過來讓我敲一下,我就告訴你。”
“……我真把頭伸過去就沒命了吧。”唐千鶴立馬把身體往回縮,還不忘摸摸自己的脖子。她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