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回去的時候,我閒著沒事兒就開始兜圈子。因為現在幾乎看不到人,所以平時高峰的高速公路上除了廢車,居然一輛車也沒有,以至於我開的很順暢、很哈皮,享受了一把飆車的感覺。
而在我想要回家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轉角處傳來突突聲,我探頭一看,一輛破破舊舊的小涼快兒開了過來。我當時就笑抽了:我去,人家末世小說裡面,逃難的人無一不是搶輛名車開,再不濟也是搶一輛麵包車啊,結果這傢伙開了個小涼快兒?!真是太奇葩了!
我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對著那邊的小涼快兒吹了個口哨。
結果那個小涼快兒居然向著我開了過來。
我尋思一個人實在太沒意思了,而我現在長得也不像喪屍,就停下車等那個人過來,就算不能一起做個伴兒吧,但聊聊天也行吧?再不找人說說話,我就要成自言自語的精神病了。
小涼快停了下來,前車門開啟,從裡面跳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叔。
他穿著髒兮兮的白襯衫,灰色的西裝褲,臉上是一副玻璃裂紋的眼鏡。他長得斯斯文文的,不過眼神有些瑟縮,走過來後張張嘴,似乎想和我說話,但好半天卻沒好意思開口,反而臉紅了起來。我在心裡罵了一句娘娘腔,但總體來說還是很高興的。
因為啥?因為眼鏡啊!帶著眼鏡,又長的斯斯文文的男人都是我的菜!雖然是個大叔吧,但至少看起來養眼啊,起碼比都快要腐爛了的小喪屍看起來順眼多了。
我欣喜的對著大叔說:“喲,眼鏡男,一個人呀?”
聽見我喊他眼鏡男,他似乎很尷尬,但還是好脾氣的對我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我尋思他的意思是他是一個人,便更加歡喜,又對著他說:“那和我回家怎麼樣?我也一個人,咱倆搭個伴兒,要不一個人怪寂寞的,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眼鏡男又張了張嘴,最後扭扭捏捏的說:“有……有吃的嗎?”
我順手從副駕駛拿了一個麵包扔給他,“吃吧,這東西我多的是。”不過我的話還沒說完,眼鏡大叔就已經撕開包裝紙狼吞虎嚥的吃起麵包,期間還噎到了,又用拳頭狠狠地敲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我看他吃的費勁兒,嘆口氣後又遞給他一瓶礦泉水,他扭開蓋子就仰頭喝起來,喝的很急,像好久沒喝水的樣子,水都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來了,流進白襯衫裡面。我的視線下意識的、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他的領口,發現他有一個漂亮的鎖骨,而且面板很白。
我臉一紅,連忙收回視線,並在心裡自我批評:哎喲,怎麼看一個大叔還看得口乾舌燥的?雖然這個大叔確實長得很漂亮,但你也不能飢不擇食啊,這個人年紀太大了!
我扭過頭後,余光中看見眼鏡男偷瞄了我一眼,然後喝水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點點。從來疑心病就有點重的我,頓時起了疑心:難道這個人是故意誘惑我?見我是個女的,還開著車、有吃有喝,所以想用美人計色。誘我,然後搶車搶東西?
不過自從我變成喪屍後,身體素質也變好了,而這個大叔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我應該……能打得過吧?我在心裡給自己找著藉口,但事實上,我只不過是怕寂寞,想留下來一個人而已。
所以心一狠,我開啟車門,對著眼鏡男說:“上來吧,美人兒,和我回家做壓寨夫人如何?這一溜都是我的地盤,只要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裝的十分匪氣,但事實上我知道我的臉一定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尼瑪我是第一次當面調戲男人啊!
眼鏡男似乎被逗笑了,什麼也沒說,只靦腆的笑了笑,然後鑽進我的車。
我頓時覺得這這個人很識時務啊,很好很好,深得我心。所以我美滋滋的關上門,開車帶著他回家了。而當他看見我開向市裡,似乎有些著急,竟然拉住我的一條手臂問我說:“我、我們來市裡做什麼?這裡的喪屍很多……”他的話越說越沒有底氣。
我不在意的說:“因為我家就在市裡啊!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怕喪屍。”
眼鏡男似乎有些遲疑,猶豫的問我說:“你……你難道很厲害?”
我搖搖頭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那個人聽出來我在開玩笑,就很識趣的沒有再多問,反而看著荒涼的景象,喃喃自語地說:“其實我家住在這附近……我,我們能不能回去看看?”
我瞅他一眼,然後問他說:“你家在哪兒?”
男人眼睛一亮,然後指著導航說:“這兒!這兒!”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開車一路前行,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