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寬淡道:“潘兄此來,目的就是要看這些畫?”
“當然不是。”
潘玉一旁坐下:“姓潘的此來目的何在,郭兄應該清楚。”
郭寬沉默了下去,潘玉接問:“沈勝衣可是已走了?”
“雖然走了,不久就會回來。”郭寬應得有些無可奈何。
潘玉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大。”
郭寬淡然道:“你們應該立即動身去追他才是,到這裡來我看不出有什麼好處。”
潘玉道:“堂主很討厭查四這個人,他討厭的人不殺掉是絕不會開心,目前在他來說沒有比殺掉查四更重要的了。”
郭寬道:“這不是捨本逐末?”
潘玉微笑道:“敢說堂主不是的人並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潘玉道:“這附近一帶,我們已經廣佈眼線,沈勝衣要擺脫我們的監視相信沒有這麼容易,就是他東西到手,除非背插雙翼,否則休想擺脫得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到這裡給我添麻煩?”郭寬神態語聲俱都是那麼冷淡。
潘玉嘆息道:“還不是因為查四。”
郭寬道:“你們要殺查四不容易?”
“包圍著查四的英雄豪傑為數不少,單憑我們這幾下三腳貓的本領,沒有郭兄幫忙,如何應付得來?”
“潘兄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謙虛?”
“小弟武功文才都不如郭兄遠甚,在郭兄面前,原就一點都不敢放肆。”
郭寬淡然道:“可惜姓郭的也只是那幾下子,潘兄應付不了的人,姓郭的也一樣應付不來。”
潘玉笑道:“只要郭兄開口,要將那些英雄豪傑暫時請到一旁,還不容易?”
胡來插口道:“我們亦已經擬好了幾個很不錯的辦法。”
潘玉接道:“小弟從中選了一個最好的又加以推敲,應該萬無一失。”
郭寬道:“這不是你們一向的行事作風。”
“堂主有話吩咐下來,叫我們儘量不要將事情弄得太複雜。”
郭寬聳然動容,說道:“堂主也已來了。”
潘玉方待答話,一陣腳步已傳來,郭寬一聽這腳步聲,雙眉不由深鎖。
潘玉目光一閃,微笑道:“郭兄已沒有多少時間考慮了。”
郭寬目光落在潘玉面上,露出了一種困惑的表情,突然道:“這其實有什麼分別。”
潘玉笑應:“分別就在郭兄能否保持目前這個地位。”
“這張假面具我已戴得太久,實在有些厭倦了……”
潘玉截道:“郭兄現在只有點頭搖頭或說好與不好的時間了。”
郭寬一怔,猶豫,潘玉隨即又一笑:“抱歉,沒有時間了。”
語聲一落,書齋的門被推開,一個人口呼“莊主”,大步闖了進來,好像這樣魯莽的人郭莊現在就只得方剛一個。
郭寬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方剛這時候也已看到了胡來潘玉二人,他看來並不認識潘玉,目光轉落在胡來面上卻突然暴縮,脫口一聲:“胡來——”
胡來含笑點頭:“方兄久違。”
方剛隨即對郭寬說道:“莊主,這個姓胡的,不是好東西,千萬不要跟他打交道。”
這個人果然是腸直肚直,天生剛烈的脾氣,郭寬聽著,心底不由一下抽搐,方待說話,胡來已然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莊主比你還清楚。”
“胡來!”方剛怒叱:“莊主若是知道,怎會接見你這種下三濫。”
胡來一些怒容也沒有,微笑道:“你不妨也問問莊主,我們是不是一夥。”
方剛目光不由轉落在郭寬面上,嘴唇顫動,卻沒有話說,他到底不是一個笨人,到這時候,又怎還看不出其中有異?胡來接又道:“你也無妨問問莊主,姓胡的是不是金龍堂的人?”
方剛面色終於大變,胡來那其實就是告訴他郭寬是金龍堂的人,他怔怔地望著郭寬,終於問:“莊主,他說的……”
郭寬亦終於開口:“不錯——”語聲微弱,後面好像還有話,到底沒有說明出來。
方剛面色一變再變,倒退了一步,胡來還有話:“這是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沈勝衣也不知道,所以才會將查四送到這裡來。”
方剛倒退了一步,胡來繼續道:“這叫做送羊入虎口!”
方剛悶吼一聲,反手抄住了背插的開山大斧,胡來看在眼內,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