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沉吟著道:“無論他要去幹什麼,其他人就是知道,以他們傷勢的嚴重相信也一樣阻止不了。”
白玉樓道:“我們到達的時候,其他人都在昏迷中,我也是從店小二那兒知道他賣了一匹馬,往東奔去。”
沈勝衣嘟喃道:“他回去荒原那邊,就是為了金龍堂主?”
紅綾面色一變,微嘆道:“那也怪不得他的,他兩個兄弟死在家父手上,而他離開的時候在昏迷中,並未起誓。”
沈勝衣亦自嘆息道:“想不到他還是要將這件事當做私仇來處置。”他抱歉地望著紅綾,欲言又止。
紅綾道:“他這樣做動機也許不只是為了自己,別的人我也不知道,家父是絕不會罷休的,也絕不會放過任何對他不起的人,我其實也知道要打消他稱霸江湖的念頭只有一個辦法,但我是他的女兒。”
沈勝衣點頭道:“你能夠明白最好,這件事……”
紅綾搖頭道:“沈大哥一諾千金,查大人也是,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跟查大人合作的,只是湘西三劍骨肉至親,也想得很遠,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是我們所能兼顧得到,我們到底不是神,怎能夠將事情做到完善的地步。”
沈勝衣道:“只是他去得未必是時候,以令尊的內功造詣,他找回去的時候,也許已經將穴道衝開。”
白玉樓接道:“絕無疑問,我們往東找到荒原那兒,只找到他的屍體,身首異處,騎去的馬卻不在。”
紅綾輕嘆道:“看情形真的是沈大哥所說的那樣了。”
白玉樓道:“我們是從三劍衣飾相貌的相同處認出來,這件事我考慮過了,還是不說的好。”
沈勝衣點頭道:“三劍既然都死了,那說出來只有引起大家的不快,就說是因傷致命好了。”
白玉樓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屍體方面我已經吩咐仵作小心打點,這兒有一個收屍老手,應該可以好好的整理妥當,倒是那些朋友我們得想想辦法替他們打點一下。”
沈勝衣道:“你所以要他們上京去其實就是這意思。”
白玉樓點頭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經過這件事——”他目光轉向紅綾:“令尊一定會更加憤怒,就是將金龍堂解散,也會將這件事當作私仇來解決。”
紅綾想了想,低聲問:“乾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白玉樓道:“我是準備在朋友上京的一段時間內利用官府的力量,將令尊找出來,強迫他住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紅綾沒有作聲,白玉樓接道:“我們絕不會干涉他在那裡的生活,而他既然已解散金龍堂,那麼離開不離開那兒,也沒有分別的了。”
沈勝衣道:“若是他甘願過一些一般人的生活,這其實並無不便,當然,開始習慣的那一段時間無疑是比較痛苦。”
白玉樓接問道:“綾兒覺得這主意怎樣?”
紅綾嘆息道:“家父做了那許多壞事,只是行動被限在一個地方,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懲罰,但望他不再做壞事我亦已心滿意足,別無所求,只是乾爹辛苦了。”
沈勝衣點頭道:“要看穩這樣的一個高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花很多心血。”
白玉樓道:“這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在官府來說應該很容易做得到,只是現在要將人找到,告訴他這件事,才是困難的。”
沈勝衣道:“你已經派了人出去找尋的了。”
白玉樓點頭道:“這一路北上,我會繼續派出更多的人小心著,除非他不追來,否則總會給我們的人發現的。”
沈勝衣道:“以常理推測他應該追來的。”
白玉樓道:“我準備明天早上便動身。”一頓,接道:“還有一個訊息,我差一點忘記了告訴你們。”
沈勝衣笑笑道:“是不是有訊息傳開,金龍堂主已倒在我劍下,官府已掌握了花名冊,準備對金龍堂的人採取行動。”
白玉樓點頭笑道:“這是江湖人傳出來的訊息,你們江湖人當然是知道的。”
沈勝衣道:“這隻怕會引起金龍堂所屬的騷動,拚著一死,到處生事,到底查四與金龍堂主的交易不是所有金龍堂的人都知道。”
白玉樓道:“我已經考慮到這一點,派出飛騎逾百到處張貼告示,我相信我的人應該能夠搶在那些胡亂推測,到處散播謠言的人之前。”
沈勝衣道:“倒是你設想周到,這些人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不見人,散播謠言卻是快得很。”
白玉樓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