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根牙籤,身上也沒帶什麼兵器,肯定不是戰士了。我猶豫半天,心想要再等一個人來,不定還要耽誤多長時間,女人就女人吧。於是走上前去故意裝出兇狠的樣子,說道‘喂,我不是強盜,我是專殺汐族的殺手。我可要來殺你了!’”
“我當時想她只要一還手,就好辦了。哪知道她膽子真小,居然毫不反抗,反倒嚇得瑟瑟發抖。我揮了兩下刀,說道‘你不還手,可就沒命啦!’結果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咱們夜叉族女人從不會哭的,我見到她哭,當然慌了手腳,不知怎麼辦才好……這狀況實在……實在怪異得很……”
芙蕖暗暗說道,你這樣嚇唬人家,她不哭才怪。
“她哭個不停,眼淚像開了閘的閥門,止都止不住。我連忙說道‘我不是真的要殺你,你別哭呀,咱們有話好商量。喏,我的刀給你,你要不解恨就朝我身上招呼。我絕不還手。’”
“這要是咱們夜叉族的女人,自然二話不說就將我開了瓢,乾淨爽快。可汐族的女人真磨唧,連刀都不敢接,一邊抹眼淚一邊直搖頭,說什麼害怕。我就納悶了,是要你砍我,你又不痛,害個什麼怕?結果倒成了我去求她。”
“好容易她終於不哭了,看我求她,也是十分奇怪,於是大著膽子詢問。我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一遍。唉,我的遭遇如此悲慘,她聽完之後居然還笑,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我很無奈,於是問道‘現在話也說完了,你可以來殺我了吧?雖然你不是戰士,不過殺個把人應該不在話下。別笑了——’
“哪想到她眼珠一轉,說道‘我從來沒殺過人呢,不知道怎麼殺法。動刀是不敢的,不如這樣吧,你今天先回家去,我要回去問問別人,咱們汐族用什麼方法殺人最穩妥,最體面。否則你糊里糊塗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你是死在人魚手上,多沒面子。’”
“我轉念一想,此話說得也大有道理,於是聽了她的勸。我們約好第二天見面,自己就先回家了。”
“哪想到了家門口,我老婆搬張凳子橫在門前,凶神惡煞。她說有人看到我在路上跟個汐族女人搭訕,還說什麼人家對著我飛媚眼。又說我下流,居然跑去勾搭汐族女人,真噁心,還不如去勾搭水母呢。天地良心啊,我連她長什麼樣都沒正眼瞧過,說我勾搭人,這不冤枉麼?她掄起板凳就朝我砍來,砍得我前額都破了。”
“我昏頭漲腦,被她拳打腳踢,心中那個氣!只覺自己腦中嗡了一聲,多年來鬱結在胸中的怒火猛然炸開,順手抄起一根木棒劈頭蓋腦揮了過去。也許真被逼急了,心想,既然死都不怕,為什麼要怕老婆?我就不信我真的這輩子都要被你踩在腳下。結果兩人打得天花亂墜,險些將屋子都給拆垮。終於被我抓到空隙,將她打倒在地。我坐在她身上,將她壓伏在地不能動彈,吼道‘老子再也不怕你啦!這日子算過到頭了,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老婆。你要再敢動我一下,我把你剁成肉醬。’說完這話,我揚長而去,也沒理她死活。從那以後,再沒回過家。”
“我不回家,就在外面瞎混。反正我朋友不少,今天在這個這裡待兩天,明天在那個那裡待兩天,不愁日子不逍遙。我萬萬料不到,這母夜叉平時那麼小氣,居然後來會出錢請人來對付我。”
“有一天,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忽然,前面有個人攔住道路。他不言不語,兩手袖在袍子裡,眼睛盯著我。那眼神銳利得很,看得人身上發毛。我看他是個汐族,有點發怵,就不大想招惹。可是他手一伸,淡淡說道‘有個夜叉族女人出錢僱我抓你,她說你是她老公。你是要現在跟我走,還是打算頑抗到底?’”
“我十分納悶,於是問道‘你們人魚一族,什麼時候管閒事管到夜叉族頭上來了?’”
“誰知他卻笑道‘我是個賞金巫師,誰肯出錢就替誰辦事。我的原則只認錢,不認主顧。’”
“我當即大怒,吼道‘我管你是哪根蔥,快把路讓開!’說著我拔出刀來,朝他砍去。哪知他毫不動容,袖子裡掉出一個白色口袋。這口袋張口向我撲來。我措手不及,被它一下吞了進去。說來也怪,那巫師的袋子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做的,用刀都割不開。我不停掙扎,在地下滾來滾去。只聽他慢吞吞說道‘你的老婆說,如果你要肯乖乖跟我走,就不必動粗。你要死不悔改,就每天揍你三頓,以報當日之仇。’說完,他念一句咒語,我只覺得外面彷彿有十來根棍子一起揮舞,被結結實實打了一頓。打完後,他收起口袋,對我說道‘我今天晚些時候再來。’自此以後,果然他每天早、中、晚都來找我。他也真是厲害,不論我躲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