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善罷甘休。
和地屍林玉一樣擔憂的,還有至一先生,他雖然不是通道照天的存在,但是他同樣感應到了燕沉舟和燕鳴的死亡。
這兩個人的墜落,讓他感到欣慰的同時,也讓他升起了和林玉一般的憂慮。
不過和林玉不同的是,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至一先生,在思索了一會之後,臉上露出的卻是期盼。
他期盼,方凌能夠將另外一個來執行天誅的人給殺掉,畢竟現而今,天誅已經讓周域死了四分之一的人,作為周域多年前的最強者,他就算是心如鐵石,也不得不動容。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天晴了,對於那些感應不到燕沉舟和燕鳴死亡,更不知道長虹落空是什麼意思的凡人來說,他們能夠看到的,只有天晴了。
那能夠讓人死亡的紫雨,那不斷從地下冒起,燒損了萬物的火焰,都已消失不見。
人們熟悉的太陽,再次升起,天地的秩序,好似都已經恢復到了從前。
在將自己親屬的屍體埋掉,凡人們再次開始了他們普通的生活,他們不知道災難在什麼時候再次來臨,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忘掉剛剛經歷的傷痛,堅強的活著。
可是那些苟活下來的元嬰老祖們,此時一個個都等待著一個訊息,他們心中清楚,方凌絕對不會放過最後一個執行天誅的人。
所以他們等待,等待著方凌將那最後一個執行天誅之人誅殺的訊息。
一座無名的小山下方。燕哞雖然盤膝坐在洞府之中,但是並沒有盤膝修煉,他在等待。
他在等待一年一次的天地潮汐,只有天地潮汐之時,這周域的束縛之力才會變小。而他則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打通通往周域外的通道。
以往執行滅世的人,都覺得天地潮汐來的太早,但是這一刻的燕哞,卻覺得這天地潮汐來的太慢。
他現而今,已經不是行走在天地之間。隨手就可以主宰無數人生死的神靈。
不客氣的說,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喪家之犬,一個害怕別人追殺的喪家之犬。一旦讓方凌對他進行追殺的話,他覺得自己死亡的可能性會非常的大。
希望方凌被燕鳴留下的傷勢再重一點,這樣他就無法注意自己。只要他安全回到家族。向家族之中的道尊們彙報這件事情,那誅殺方凌,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聽說你叫燕哞,怎不出來一見?”淡淡的聲音,這一刻從外面傳了進來,這聲音,讓燕哞感到心底一顫。
燕哞從盤坐的石塌上站了起來,他神色變幻之間。就朝著虛空淡淡的道:“還請方道友稍等片刻。”
話語剛剛落下,燕哞一揮衣袖,整個人就出現在了方凌對面的山峰上。
這一刻。燕哞並沒有用法力護住自己的軀體,所以那有點狂烈的山風,肆虐的吹在他的身體上,讓他的衣衫隨風飄擺。
一身青衣的方凌,正凝眸看著他,等他的目光看來之時。方凌已然道:“那位燕鳴道友已經逝去,燕哞道友和她同來。不如現在就去陪她。”
“這樣,也省得那位燕鳴道友在下面寂寞。”
燕哞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在重重的凝視了方凌兩眼,這才沉聲的說道:“方道友,你還真的讓我沒有想到啊!”
方凌一言不發,但是燕哞卻感到,他身體四周的大道之力,在這一刻已經開始退散。
唯有一種讓他心頭髮顫的大道,籠罩在虛空之中,這種大道,壓的他非常的不舒服。
甚至他覺得,自己貫通的,那無時無刻不護衛在自己身邊的大道,也受到了一絲壓制。
怪不得可以殺死燕鳴,這種道比自己和燕鳴參悟的大道,要高明不少。
心中感慨,但是燕哞嘴中卻沉聲的道:“方道友,咱們在動手之前,不如談一談。”
“談什麼?”方凌輕輕的上前一步,此時他身上的浩然之氣,已經化成了一道氣柱,貫通天地,力壓四方。
通道照天的浩然之氣,讓方凌有了主宰天地沉浮的氣勢,這種氣勢落在燕哞的身上,讓燕哞越加的難受。
但是他還是沉聲的道:“方道友想要殺我,無非是因為我是下來執行天誅之人。”
“但是方道友,你可知道,你要是將我殺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方凌沉默不語,而他的氣勢卻依舊在增長,那白色的氣柱,變得越加的濃厚,甚至讓燕哞有一種想要叩拜的感覺。
這傢伙,絕對不能留下來,要是讓他成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