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次偶遇,一次很偶然的相遇。在前世之中,天南地北的人,不知道進行著多少的偶遇。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只是茫茫人海之中,一次最普通的相遇。
雖然這次,是在茫茫的北海之上,但是這對於方凌而言,也只是一次偶遇。
月光下,女子身材窈窕,但是對於女子的面目,看起來卻好似蒙上了一層的輕紗。
這種輕紗,對他而言,只要集中目力,就能夠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但是這一次,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
既然沒有興趣,自然也就不會定睛觀看。
“你能來一曲嗎?”淡淡的聲音,陡然傳到了方凌的耳中。
聽到這聲音,方凌剛剛準備擺手,他並不怎麼會吹,所以他要拒絕。
但是不等他搖手,一杆青玉鏤空而成的洞簫,就落在了他的手中。這洞簫入手很沉,但卻並不是什麼法寶。
連法器都不是。
整個玉簫入手冰涼,方凌在稍微沉吟了瞬間,就輕輕的吹了起來。前世之中,他並沒有怎麼學過樂器,但是作為一個導遊,他卻參加過一個公司的培訓班。
在培訓班裡,他曾經用心的學過一些音樂知識。
這洞簫,以他的瞭解,也只限於怎麼吹,至於曲子什麼的,他都不明白,但是他這一刻,吹的卻是心情。
就在剛才,他踏月而行,在他的心中,形成的心情。
將自己心中的感觸,化成自己的心情吹出來,一時間,方凌的心頭,竟然升起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他忘了這天,忘了這地,忘了四周的一切。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感嘆,陡然在方凌的耳邊響起,聽到這話語,正吹得入神的方凌,差一點將手中的洞簫給扔了。
自己剛才想到的古詩,從一個女子的口中說了出來,莫非自己這次是遇到了同穿中人?
忍不住心中的激盪,方凌一咬牙,正準備說出那個時代的切口時,就聽那女子又帶著一絲疑惑的道:“這麼明明是海,怎麼會是江呢?你的曲子是極好,卻有點不合時宜。”
這句話,將方凌到了嘴邊的天王蓋地虎給硬生生的憋到了肚子裡。對於女子不是同穿中人,方凌既有些遺憾,又帶著那麼一絲的欣喜。
“只是一個曲子而已,何必在意那些。”方凌一擺手,輕笑著說道。
女子也笑了起來,雖然依舊好似隔著一層面紗,但是方凌卻感到了女子的笑容,而且隨著女子的笑容,那明月,那天空,那北海,好似一下子都沒有了顏色。
所有的顏色,所有的雍容,在這一刻間,完全歸屬了那女子。
“你說的不錯,只是一個曲子,何必在意。”女子清脆猶如黃鸝般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
兩人說話之時,龍鯨並沒有改變方向,依舊朝著遠處,快速的行走,當女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出了數百丈。
“你的玉簫。”方凌看著就要遠去的女子,輕輕一揚手,那玉簫就朝著女子飛了過去。
玉簫速度看上去並不快,但是轉瞬間,卻已經落在了綠衣女子的近前。那綠衣女子朝著玉簫掃了一眼,隨即伸出一根猶如春筍般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玉簫上。
“相見即是有緣,你的那曲洞簫,讓我頗有收穫,此蕭就送與你好了。”
“要是還有緣相見的話,就憑此蕭,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情。”女子的聲音落下之時,玉簫已經重新飛回到了方凌的近前。
龍鯨如電,轉眼已經駛出了七八里的距離,方凌輕輕的接過那根玉簫,搖了搖頭。
對於女子所言再相見,則會幫自己做一件事情的話,方凌並沒有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這綠衣女子雖然神秘,卻也沒有達到可以幫他做事情的地步。
更何況這世間,能夠幫他做事情的人並不多,這綠衣女子,應該不是那不多中人的一個。
玉簫清冷,沒有半絲的花紋,但是卻晶瑩剔透,手握之間,有一種冷意,但是隨著握著的時間增長,這玉簫又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隨手將玉簫收入小乾坤袋內,這玉簫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但是這次邂逅,卻給人一種回味悠長的感覺。
收起玉簫,方凌邁步就要朝著遠處離去,可是還沒有等他走出多遠,就看到上百艘大船,從遠處浩浩蕩蕩而來。
前方的,是一艘長有百丈的大船。這艘船高有十丈,那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