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裡會舉行各種各樣的活動,也有了不限制身份的慶典,水笙終於得以出席,也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寧襄王世子。
那是一個高瘦的年輕人,頗有書卷味,斯文的臉上總是帶著有禮的笑容,舉手投足顯示出良好的家教,充滿世家子弟特有的優雅。端正的五官並不如殷駿鵬的俊美,不如李峮邪氣,也不似李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看似平常,然而在人群中卻並不會被淹沒,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的人。
傅天鑫也第一次見到了水笙,這個在他們的情報裡不可小視的女人。從一介宮女爬上嬪的位置,並沒有十分出色的外貌,還能在宮中站穩腳跟,她憑藉的是什麼?而自從她出現以來,李荃、李峮兄弟的關係明顯惡化,原本處處忍讓的太子居然也開始絆李峮的後腿,後宮中更是如走馬燈般的變化,四妃只存其三,豔絕天下的花月顏居然不到一年就失寵了,在嗜好美色的昭陽帝后宮中簡直難以令人置信。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跟水笙有關,但情報中也無法迴避水笙跟這些事情的千絲萬縷。
當傅天鑫第一次見到水笙的時候,實在是難掩驚訝的。眾芳叢中,她並不是什麼豔麗的花朵,最多也只能算是路邊隨處可見的清純小花。然而她卻給人那麼強烈的存在感,那種蓬勃的生機令所有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兩眼,淡然而從容的笑顏是那麼恬靜,看不出一點野心來,靜靜地坐在那裡,便似乎連天地都沉靜了下來,靠近一些,那份平和傳染過來,連自己的心情也漸受影響,再浮躁不安的心跳也能沉穩調和,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女人,實在很難令人相信是製造了那一系列朝廷、宮廷變化的罪魁禍首。然而如果真的是她,那此人的心機,就算用“深不可測”也難以形容!
她究竟是屬於哪一種呢?
傅天鑫突然有一種欲一探究竟的衝動,但隨即暗自警惕,切不可因小失大,壞了父王和幾位叔叔的大事!
水笙接收到探詢的眼神,遊目四顧,不期然對上傅天鑫,於是淺淺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傅天鑫一時失神躲避不及,被她抓個正著,索性走上前來,躬身道:“臣傅天鑫參見祥嬪娘娘。”
水笙忙站起來還禮道:“不敢,世子殿下多禮了。”
傅天鑫笑道:“這次進京,事情實在太多,本想祝賀娘娘晉封,卻一直沒有時間,還望娘娘海涵。”
水笙抿嘴笑道:“世子太客氣了,水笙怎麼敢當?”
傅天鑫話中有話道:“娘娘聖眷正隆,臣等卻還未呈上賀禮,實在是失禮之極。娘娘千萬別怪罪才是。”
水笙心中略驚,對他的警惕也不禁提高了一層。
剛好此時有人走過來與傅天鑫說話,他告了一聲罪,便走開了,約定改日拜見。水笙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打著馬虎眼先應付過去。
李峮走到她身邊,一同看向傅天鑫的方向,冷冷說道:“你對他倒是挺關心的。”
水笙不由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今天方才第一次見著他呢!不過這位世子殿下,似乎也不是一般的人啊!”
“沒錯。”李峮點頭贊同,“看似好相處,實際上比泥鰍還滑溜,若是被他那種謙謙君子的外表騙了,最後肯定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水笙白了他一眼,說:“放心吧,人家是高貴的世子,打什麼主意也不會打到我這種人身上,你不用防賊似的防著他。”
李峮臉上微微一熱,急忙轉開了話題:“水笙,太子那裡究竟怎麼回事?上回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怎麼還是有那麼多人被架空?”
水笙聞言冷冷一笑道:“二皇子殿下,我只不過是個嬪妃,又不是皇上,怎麼能左右太子殿下的決定?再說,雖然大批高階將領被架空,可提拔起來的不還是你的人嗎?有什麼關係?”
李峮皺著眉頭說道:“話是這樣沒錯,可那些低層的軍官我並不能完全控制,還是出現了許多遺漏。如今很多人把太子當成知遇之恩的恩人,對我們的形勢很不妙。”
“說到收買人心,殿下,我可一點都不為你擔心。”水笙狡黠地笑笑,“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計謀,或許可以扭轉一點局勢。”
“什麼計謀?”李峮連忙追問。
“殿下,當初我們的約定,我幫你爭取最大的利益,你也要幫我坐上貴妃的寶座。如今我已經實踐了自己的諾言,你呢?”水笙不答反問。
李峮實在有些不願意去做這件事,有些語塞。想了想,只好說道:“貴妃乃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