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自己能夠平安無事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同時,也佐證那下毒之人狠毒的心腸,縝密的心思。
“家裡的大夫都叫來,請大家檢查一下,這盒粉到底有沒有問題。”老太爺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命人下去處理。
陸陸續續的,大夫們都到了,拿著粉盒,圍作了一團,小聲的討論著。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太陽也慢慢地開始西墜,大家都覺得累了,而且肚子也餓了,雖然有點心什麼的墊著,但是實在不頂事兒啊。
感受到大家的怨氣,原本就有些不耐煩的賈珍愈發的沒有好脾氣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有沒有毒,一句話,趕緊說清楚了!”
大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家把最年長的推了出來,老人家顫巍巍的,大家也不好擺臉色,只揮手命他說。
“請恕老朽才疏學淺,這盒粉怎麼看著都是普通的粉,並沒有什麼毒素。”
王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賈府裡的大夫那都是重金聘請來的,雖不敢與宮裡的太醫相提並論,卻也都是極難得的名醫。可是,思及那“戀丁香”本就是秘藥,王氏心中最後一點疑慮又打消了,秘藥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這麼想著愈發的覺得自己能夠逃出一命,實在是上天眷顧。
“你確定?”老太爺問。
“是的,我們幾個都是這麼個結論。”
賈珍轉而看向王氏,“這個,你怎麼說?”
王氏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術業有專攻,岐黃之術,博大精深,不清楚、不瞭解的實在沒什麼好稀奇的。”
這話一出,那老大夫臉上漲得通紅,他說自己“才疏學淺”那是自謙之言,但是別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他這麼大把年紀了,雖不敢說什麼都懂,但是最基本的東西他還是瞭解的,那盒粉中並沒有半點毒物反應,怎麼可能會有毒?就算是再如何的無色無味,也不可能一絲痕跡也無,在技術上是說不過去的。
老太爺起身,“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兒罷。明兒我命人去請了溫太醫來,請他幫忙鑑定了一下。毒物、秘藥什麼的,沒有能瞞過他眼睛的。”
“明天?不能今天嗎?這樣耽擱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王氏可不想耽擱到第二天,這一夜能發生多少事情誰也不知道。而且,指不定這就是賈赦打著的如意算盤,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賈赦如意了。
老太爺臉色沉了下來,他老人家真的不高興了。其實,不止他老人家不高興,在場所有人都不高興了。誰也不願意為了王氏這點事兒得罪賈赦,更何況,他們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實在撐不下去了。
賈政覺得自己再不說話,馬上就要被身邊人的眼神殺死了,忙上前一步低聲斥道:“你胡鬧什麼?明天和今天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在十天之前,王氏還會給賈政面子,畢竟是夫妻一場,賈政身為丈夫就該有些威嚴,但是現在,很抱歉,她真的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了。
看都沒看賈政一眼,王氏直視著老太爺,“難不成,在老太爺眼睛重孫媳婦兒這條命就這麼不值錢?又或者,您老人家不過是在哄我,根本就不預備為我做主,故意給有些人可趁之機。”
老太爺一個倒仰,險些氣背過氣去,賈珍忙扶住老太爺,“罷了,我這就命人去請溫太醫。只是,現在也不早了,總得讓我們吃飯罷?”
王氏這才恍然想起這已經過了飯點了,只是在白雪的映照下,天格外的亮,而她心裡藏著事兒,所以不曾注意到罷了。這麼一說,她才恍然覺得肚子真的餓了。心裡,略微的有些尷尬,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挽回。
這個時候,一個小廝上前,低聲稟告說:“老爺,太太已經備好了飯菜,要擺膳嗎?”
餓壞了的賈珍這個時候忍不住樂了,心裡覺得無比的欣慰,這個媳婦兒娶了這麼多年,就這件事辦得最合他的心意。舉目望去,只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心裡更是得意。
“既如此,便擺了罷!”
沒有人管王氏,這一桌子都是男人,自然也沒她什麼事兒。而且,王氏擔心有人動她的粉盒,更是一步也不肯離。所以,偌大的一個房間裡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王氏只能強忍著、忍著、再忍著。
“咦?我家廚子今天上新菜式了?”賈珍自言自語。
聽了這話,賈赦止不住笑了。他胃不好,又免不了應酬,安卉在逼他喝藥之餘,特意向大夫請教了不少藥膳。有的是對胃好,有的則純粹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