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不好意思向自己的母親要人。可是,現在老太太明擺著是要把人打包送上門的。
鴛鴦幾乎能預見琥珀的黑暗未來了,對此,她只能暗暗祈禱,希望大老爺的興致能久一點,希望琥珀能儘快懷個孩子,若是有了姨娘的名分和孩子,以大房子嗣稀薄的程度,應該能此生無憂。
“那孩子的顏色倒是不錯,既然老大看上了,回頭你就給送到大房去,讓大太太看著安排吧!她身子不好,這琥珀心細,也能在她身邊伺候著!”老太太懶懶的一句話,便打破了琥珀原定的命運軌跡。
鴛鴦低頭應是,恭恭敬敬的領命退了出去。
不得不說,鴛鴦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沒多久,她便領著穿著粉紅色半臂褙子的琥珀來到了安卉的房中。
安卉此時正坐在寬大的榻上,雙腿上搭著厚實毯子。這是賈赦特意囑咐的,說是大夫說的,傷在腿上若是不注意保暖,容易落下病根。其實,這些不用賈赦說安卉也知道的,如今不過初春,午後雖然緩和,其他時候還是很有些陰冷的。對於自己的身體,安卉還是非常愛惜。
安卉微笑著放下手中的繡品,看到鴛鴦的時候很熱情,“是鴛鴦姑娘啊,你怎麼有空來了?快坐,快坐,我這身子不好,也不能起身招呼你。秋風,快上茶,上老爺上次帶來的頂級碧螺春。”
這鴛鴦是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又是特別得力的那種,所以,在這府裡不論是什麼人見了都會給幾分面子。別人不說,就是兩位老爺也得給她幾分面子。對於安卉的特別對待,自然是坦然受之,並不覺得如何。不過,她的規矩還是極好的,雖謝了坐,卻也坐了半邊。
只是秋風的眼神卻暗了一下,如今她雖是大太太身邊的一等丫鬟,卻並非得力之人,大太太對她只是面上過得去,她更倚重的是秋雨和秋葉兩個。對於這個狀況,除了沒心沒肺的秋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而且老太太也因為她什麼有力訊息都得不到,隱隱的對她透出了幾分不滿,這讓她很是惶恐,生怕自己會成為沒用的棄子。
如今看著同樣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鴛鴦這般體面,她心裡忍不住的羨慕嫉妒恨,面上卻半點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倍加親暱的奉茶,“鴛鴦姐姐請用茶!”
安卉只冷眼看著秋風這般作態,只是笑,並不說話。對於下面人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心思,安卉並不是很在意,只要不觸及她的利益,她並不會出手,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橫豎,秋風能打聽到的訊息根本不是秘密,安卉諒她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而且,安卉在等,她相信,以老太太那樣的個性,秋風早晚對她心冷。到時候,就算秋風想要投誠,安卉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用她呢!
鴛鴦輕呷了一口茶,由衷的讚道:“果然是好茶!”
安卉輕笑,“自然是好茶,旁人來了我都不捨得沏呢!”
鴛鴦眉目彎彎,“大太太對奴婢真好,奴婢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您了。”
“姑娘蘀我們盡心伺候著老太太,已然是最好的報答了。”這些場面話,安卉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只是微微有些牙疼。
她知道,鴛鴦來定然是有事的,而這事情只怕和她身後跟著的小丫鬟有關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顧左右而言他。這讓安卉有些頭疼,她並不擅長於和這些下人們打交道,卻不得不跟她寒暄。因為閻王易見,小鬼難纏,這些個丫鬟們若是暗地裡給下絆子,卻是防不勝防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們,安卉就得時刻擔心背後會不會有人捅刀子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這鴛鴦不開口,那安卉就只能自力更生了,上下打量著琥珀,安卉笑著問,“喲!這個小姑娘是誰啊?長得可真俊啊!”
其實安卉確實是想多了,鴛鴦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已。如今,見安卉主動將話題引到琥珀身邊,也讓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是琥珀,老太太命我送來伺候老爺和太太的。”
安卉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掛住,還真是她猜著了?!看看人家這說話的技術,明明是塞了個女人進來,還說是伺候“老爺”和太太的!安卉能當沒聽懂嗎?答案很明顯,自然是不能的!
上下打量著這個琥珀,顏色確實是極好極好的,這眉眼五官極為出色,一身的粉紅色不說,髮髻上海戴著一朵粉紅色絹花。不消說,這老太太就是明擺著“暗示”安卉今兒是琥珀進門的日子,要安卉識點趣安排琥珀侍寢。
只是,為什麼這丫鬟眼睛裡茫然中帶著幾分不甘呢?
安卉的心情又變好了,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