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個鬧心事兒了。
“你到現在還裝糊塗?你敢說那些個御史不是你指使的嗎?”老太太指著賈政,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賈政恍然大悟,隨後;便是遏止不住的憤怒,“御史都是清流,最不喜歡與官員交際來往,兒子何德何能,如何能指使得動他們?”
所謂御史,便是負責監察諸位同僚朝臣舉止之人,他們不掌權,但是一支筆,一張嘴,卻可以讓人死無葬身之地。他們每天要做的事兒,便是彈劾,彈劾,彈劾。他們不怕死,更多的是以彈劾權臣為榮,便是因此獲罪,也在所不惜。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對精神世界追求遠高於物質世界的人,渴望的不過是不畏強權,青史留名。一群,耿直到有點二的人。當然,若是朝廷裡沒有這樣“二”的御史,那麼這個朝廷也就離土崩瓦解不遠了。
所以,御史們沒有朋友。
一般朝臣們討厭像蒼蠅一樣“小事化大”的御史,御史們又對私德有虧之人各種的看不上。不貪財,不弄權,沒有朋友,所以,御史們也被稱之為“清流”。
賈政是一個私德方面並沒有多少瑕疵的人,除了佔據了榮禧堂之外,他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詬病的地方。平日裡,為人處世,也是極小心的。所以,他與御史們沒有什麼大的衝突,甚至偶爾也會再一起怒斥一些別的什麼人。所以,關係較一般朝臣好些是有的,但是,若說賈政能夠指使那些御史,卻是天大的笑話。
“你指使不動他們?這些日子,你和那些個御史們來往頻繁是為了什麼?”老太太嗤笑,對於賈政,她所給的定義就是虛偽。從一開始她幫著賈政奪爵位,而賈政卻各種不給力時,她便深深地認識到這一點了。
當然,當初的老太太並不像現在這樣憤怒,當時她甚至覺得賈政有這個缺點是好的,至少她更容易掌控一些。可是,到了這一刻,老太太便忘了自己當初所想,只一味兒的惱賈政偽善。
“那是因為……”
因為,馬上就是他的生辰了。他的那些個朋友,自然會更加熱絡一點。就算當日不能到,也要先說明表示一下。
賈政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有些說不說來。因為,很明顯,老太太根本就不記得他生辰這回事。
老太太也並不想聽賈政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夠了!我也不想聽你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只警告你一句,你好歹也小心一點,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兄長背後擺了他一道嗎?”
賈政要陷害賈赦,老太太並不反對,可是,他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明顯了,而且,做得方式也太不聰明瞭。如果這事交給她來做,她絕對不會牽扯出王熙鳳,只咬死了賈赦不放便是。到時候,賈赦便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而且,若是他說出實情,只會讓人覺得他卑鄙到推兒媳婦出來頂罪。對賈赦而言,更是不利。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賈政的自作聰明而破壞了。這個笨蛋,在她還沒得到訊息之前便把事情給捅了出去,還捅得這樣沒有水準,害得她白白錯失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而且,事情的糟糕程度還遠不止如此。
首先,因為賈政牽扯出王熙鳳的關係,賈赦的罪過小了許多,這直接導致除不了賈赦不說,還白白的搭上了王熙鳳這條線。至此之後,在大房裡,她就真的是一條內線也沒有了。
然後,因為賈政的不聰明,很快便會讓人懷疑到他身上,到時候他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也就算了,卻還要連累她這個“無辜”的人,好像這一切是她指使的一樣。
這樣算下來,老太太簡直要氣瘋了,在她而言,賈政要出手便該向她請教了再出手,要不出手便永遠不出手。總強過,在這裡添亂。
如今,皇帝只命賈赦閉門思過,多半是打著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主意,並不打算處置賈赦。但是,王熙鳳這個始作俑者,便是怎麼都保不住了。
越想越惱,越想越惱,憤怒之下,老太太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把賈政招來,狠狠地的一通罵。
老太太這話說得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明示。
如此一來,賈政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煞是精彩,倒吸了一口冷氣,賈政幾乎是咬牙切齒,“難道在母親的眼裡,兒子就是一個會再背後陷害兄長之人嗎?”
老太太冷笑,謝謝的挑起眼角,“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賈政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麼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算回過神來,也不想再和老太太說些什麼,連招呼都不打,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