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進了紅樓程序,畢竟,那書開始得太晚了。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若不是她總想著更好,只按照書中邢氏的性格走,別自作聰明,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災。或者,乾脆裝糊塗相信了警幻仙子,走了也乾淨了。現在這樣,弄不好到最後還要連累自己的兒子……
安卉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在想,是不是邢氏原本的生活軌跡就是這樣的,其實她什麼也沒改變。因為這場災難,因為那些風言風語,賈赦懷疑了邢氏,然後邢氏開始失寵,賈璉和王熙鳳為了避嫌搬到了老太太那裡,兒子……兒子不久之後也沒了,然後絕望的邢氏就變成了書中那個粗鄙的尷尬人。
此時此刻,安卉不擔心自己,橫豎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日子本來就是賺來的。只是,她的兒子,她唯一的骨血絕對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她必須要想辦法渡過這次危機,必須要全身而退。只要她這次不死,她就一定要讓老太太和王氏付出代價。一直以來,她似乎都忘記告訴她們了,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太太,你怎麼了?”
安卉豎起中指,作噤聲狀,眉間緊鎖,眼睛微微眯起,頭微微向右偏著,無意識的咬著嘴唇。
秋雨看在眼裡,立刻便打起了精神,她知道這是安卉在思考重大問題時的表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卉起身,隨手從花瓶裡舀了一朵花在手裡,對秋雨說道:“走,我們出去說!”
兩人到了院子裡,安卉仔細看了看四周,很空曠,莊子裡不像家裡,裝飾物少,不過,這也方便了他們說話。站在這兒,只要夠小心,壓低了聲音,應該沒有人能聽到她們倆的對話。
將花湊到自己鼻下,貪婪的吸著花兒的香味兒,面上表情很陶醉,可是嘴裡卻說著無關的話,她紅唇微動,聲音低沉而嚴肅,和他的表情完全不搭配,“我有幾件事要交代你,首先派人傳話給秋心,讓她密切注意事情的後續發展;然後派人傳話給瑞和祥的掌櫃的,命人出去收集這段時間坊間各種傳聞,我要一個不落。這兩件事,明面上要做出瞞著老爺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不需要瞞著老爺,若是老爺想知道,便讓他知道。”
秋雨隱隱的意識到什麼,面無表情,“是!”
安卉此時換了一個動作,斜斜的站在那兒,表情懶洋洋的,一瓣兒一瓣兒的輕輕的撕下來,“接下來,找個不起眼又能信任的小廝,命他出去尋秋葉,命秋葉找一個能信任和掌控的大夫,時刻準備著我急用;然後,為我尋來一套月白色床單被褥,我有急用。這兩件事,是必須瞞著老爺的,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否則的話,我們就完了。”
秋雨蹙眉,這兩件完全搭不到一塊去,也看不出哪裡重要,但是身為一個好的心腹,最基本的就是要為主子的命令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於是,她垂眸,只聽得到聲音,嘴巴卻好像沒動一般,“是,奴婢絕對不會讓人發現的。”
“再有就是,你親自帶著綰綰到處走動,四處玩樂,以最快的速度很莊子附近的佃戶打成一片,要注意這段時間有沒有人身上不舒服。若是有,就讓綰綰知道;若是沒有,就算造你也給造一個出來。”
“是!”秋雨見安卉表情那麼嚴肅,便知道此事拖不得,“奴婢現在就去辦!”
安卉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此事事關重大,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回頭你將事情辦成了,我們倆再研究研究該怎麼處理!”
“奴婢知道,一定不會讓太太失望!”秋雨恭敬垂首,立刻退了出去。
安卉如同剛剛打了一個大仗一般,渾身脫力,突然覺得很想哭,可是就是哭不出來。想到自己的兒子,安卉幾乎是快步衝回兒子房間,將床上那個睡得天翻地覆的娃娃緊緊地抱在懷裡,生怕這個小生命如同自己推測的那樣消失。他還那麼小,若是真的沒了,書上也的確不會提到。這次,就算是不想哭,她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小小的孩子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哇”地一聲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安卉忙打橫抱著,輕輕的搖晃,嘴裡不停的哄著,可是,這個一向不怎麼鬧氣的孩子卻止不住的哭個不停。孩子越哭,安卉心裡越難受,她想要哄兒子不哭,可是不管她怎麼哄,怎麼搖,甚至餵奶都不能讓這個孩子不哭了。
最後索性,安卉也抱著孩子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孩子怎麼哭得這麼厲害?”賈赦話音未落,便看到安卉抱著孩子坐在床邊和孩子哭作一團。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