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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是安卉給取的小名;賈赦早在安安三歲的時候便給他取名賈琮,正式記入了族譜。但是正如綰綰取名迎春一般,在這個家裡大家還是比較習慣於稱呼小名,一則是習慣,二則是顯得更親近一些。當然,還有一個不能說的理由,那便是他們都覺得小名取得比較好聽一些。
對於“賈琮”這個名字,安卉不能不牴觸,那畢竟是別人的名字。但是想著那賈琮好歹是平安長大了,安卉也就不去計較那麼多了。在她的眼裡,沒有什麼比兒子平安更重要的。橫豎,不管叫什麼,她都是一直喚“安安”的,正如她從來不會喚綰綰為“迎春”。
安安已經四歲了,四歲的古代孩子會背《三字經》其實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古代孩子開蒙早,很多孩子剛把話說順溜,便開始學習這些東西,不到三歲就已經滾瓜爛熟。到了安安這個年紀,《百家姓》、《弟子規》什麼的甚至都已經倒背如流,雖然他們並不明白那裡面的意思。
但是,安卉並不想剝奪兒子童年的樂趣,所以一直不做要求。便是《三字經》,也是講裡面的小故事比死記硬背來得多。至於的孩子未來,安卉想的很簡單,士農工商,入仕那是必須的。但是,安卉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望他將來能外放地方,做個天高皇帝遠的父母官也就行了,樂得輕鬆自在。
不過,安卉想法到底是她一個人的意思,她不著急,卻是有人著急的。這些人裡包括識文斷字的丫鬟,還有綰綰這個長姐。所以,安安還是在綰綰等人的努力下,安安總算是解決了《三字經》了。
“是嗎?那很好啊!”安卉雖然說著話,心卻不在這裡。她雖然很關心自己的兒子,但是對於這種事情卻一直都是興趣缺缺的。
對於兒子未來的規劃,安卉有和賈赦提過,賈赦聽了只覺得好笑,連聲道:“我們的兒子,怎麼也不至於淪落到那一步!你且放寬心便是!”
賈赦也樂於教兒子讀書,不過他教的始終都是《孝經》範疇。而且,與旁人不同,隨著安安愈發的大了,賈赦對他也愈發的嚴厲了。或許這是古代父子的相處模式,縱然是賈赦和安安也不能例外。
“哦?終於能背下來了?背一遍聽聽!”賈赦面上看起來淡淡的,好似突然心血來潮一般。
安卉一聽這話,注意力立刻便集中了。這些年賈赦對她很好,可是這種好並不能延續到安安身上。雖然安安還很小,但是若是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不合賈赦的心意了,立時便會得來一頓斥責。就算安卉就在跟前,也是阻攔不住的。
安卉自然是心疼的,但是一句“慈母多敗兒”就能把她擋回來,而且,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孩子的成長過程中需要有個敬畏的物件,所以也不是很攔。
好在賈赦到底是憐惜安安年紀小,縱然是錯了,也不過是關禁閉或者是罰跪一類的。正如安卉很久以前所要求的那樣,縱然是惱極了,也不過是按在腿上打幾巴掌。那動不動請板子的毛病,到底還是改了。
不過,母親到底是母親,縱然心裡都明白,卻還是忍不住為兒子擔心,省不得看他傷心委屈的小模樣。
只是,安安畢竟是個孩子,並不明白什麼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只知道一味兒的害怕賈赦,此時聽著父親不鹹不淡的開口,隱隱的好似還帶著不滿,心裡便止不住的進賬,忙起身,半低著頭,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很熟悉,此時又頂著賈赦這麼大的壓力,自然免不了一番磕磕絆絆的。
安卉還不覺得什麼,賈赦卻是不滿意的,重重的扣了一下扶手,冷冷的開口,“這就是所謂會背了?人家的孩子,不到三歲都比你背得好!”
果然,這“人家的孩子”是古往今來所有小孩最大的敵人,“人家的孩子”總是那麼的完美,從不打架,從不玩耍,從來都是好好學習,門門優秀的。只是,“人家的孩子”究竟在在哪?
安卉在心裡暗暗吐槽著,只是,她也只能吐槽,卻不能真的問出來。
叩擊扶手的聲音好似一記重錘擊在安安的心頭,不禁心跳加快,耳邊傳來父親的問責,小小的人兒嚇得忙跪倒在地,卻不敢辯解半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紅紅的,看著極為可憐。
只是,這個模樣看在賈赦眼裡,不禁引不起絲毫的憐惜,反而怒火更炙,“沒出息的東西!你敢掉一滴貓兒尿試試?!”
安安見父親如此嚴厲,心中自然大駭,立時便想止住眼淚,只是,心裡越像止住,那淚水卻愈發的有氾濫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