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欺負他們好嗎!
掌門的師弟控顯然已經無可救藥!
而在陸子甄這邊,來自手指的溫度,這種熟悉的觸感,卻讓他突然想起當年,師傅牽著還不足三歲的他,穿過雲海高山,踏著劍光來到這天嘉上,將他帶到了師兄面前。
“鴻影,這是你師弟,名叫陸子甄,你可要好好照顧他。”
他還記得,見到自己的時候,原先還一臉高冷的少年瞬間欣喜若狂,抱著他就衝出去,繞著宗門御劍飛了好幾圈,最後手忙腳亂的擦著自己哭花了臉,信誓旦旦的道:
“放心吧師傅!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子甄,永遠愛他護他,不讓別人欺負了他!”
久遠前的少年變成了此時的青年,此時再見到月鴻影,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種種錯事,心中積攢近千年的悔恨,此時終於可以說出:
“師兄,我錯了。”
他不該仗著師兄對他的關切,在宗門肆意妄為,他不該被憤怒支配,對師兄惡語相向,不該一時的賭氣,任性的離開宗門,他甚至無法想象,師兄到底是以怎麼樣的心情,留下了最後的那一句話。
月鴻影顯然是沒有想到,陸子甄竟然這麼快就主動承擔錯誤,他有些詫異的看向陸子甄,良久才道:
“既然子甄已經知錯,就罰子甄在天嘉峰面壁思過半年吧。”
眾人沉默了片刻,幾人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在天嘉峰這麼好的地方,這也算是責罰?“
“面壁思過……確定是面壁思過嗎?”
誰都知道天嘉峰是宗門靈氣最濃郁的主峰之一,更有掌門師兄珍藏的各種天材地寶,陸子甄剛剛突破到金丹期,掌門師兄這明擺著要找個藉口讓陸子甄留在天嘉峰,助他穩固境界。
但是他們也知道以掌門的護短,以前他們據理力爭也沒用,現在這種情況……
重重嘆了口氣,各峰峰首長老不情不願的道:
“謹遵掌門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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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嘉峰的靈氣純淨濃郁,在這裡穩固金丹境界果然是最為合適的,原本需要半年才能完全凝練的金丹,不出一個月的時候便已經圓滿,圓潤璀璨的上一等金丹,比他上輩子的金丹都要高出一等。
出關的時候恰好是夜晚,陸子甄沒有見過師兄的身影,便往天嘉峰的峰頂走去。
月光清冷,孤高皓月下一道身影正靜靜離著,淡淡銀輝如紗般纏繞在他的周身,正是月鴻影。
陸子甄正準備上前,忽見月鴻影翻手結印,銀色月光瞬間在他的周身凝練,化作銀色勾連成陣,金光從月鴻影的指尖揮灑而出,金銀兩光交相輝映,化作無數符篆文字不斷在虛空中閃爍。
如夢如幻的陣法之中,月鴻影每一次捏指,都是星星點點的金光纏繞在的他的指尖,每一次揮袖,便見銀色絲帶般的月光滑過他的腕間,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猶如在月下起舞的謫仙。
陸子甄知道,師兄是在推演天命。
自從師傅離去,師兄就再也沒有推演過天命,陸子甄曾經問過師兄原因,師兄只說了一句:
“以為自己可以推演天命,改變命途,不過是天命中的一枚棋子,終究身不由己。”
當時師兄的語氣雖然平淡,可眼神中卻是深沉的無奈與悲哀。
虛空中的符篆文字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多,那是陸子甄看不懂的文字,只但他卻看出月鴻影的眼睛瞪大了,手指猛的顫抖了一下,抖落了一地星辰般的金光。
金色的符篆如同受驚般瞬間消散成點點金光,夢幻的一幕也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月鴻影獨立於清輝之下。
見師兄已經推演完畢,陸子甄上前道:“師兄,你怎麼又在推演天命了。”
月鴻影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陸子甄的到來,他的目光看向陸子甄,清冷淡漠的眼神中卻帶著一股晦暗不明的情緒。
“心有感應而已。”
月鴻影答道,他將眼前的陸子甄細細打量了一番,微微點頭:
“不錯,子甄這麼快便已穩固境界,若無意外,最多百年時間就可結嬰。”
陸子甄上一世花了一百五十年結嬰,重來一世可以少走許多彎路,加上他又是上一等的金丹,百年時間對他來說確實是綽綽有餘,但聽到師兄如此篤定的語氣,陸子甄不由懷疑,師兄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其實是一本書中的人物,甚至比自己還清楚劇情,不然師兄怎麼永遠是一副什麼都瞭然在心的模樣。
但想到上一世師兄最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