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吳馨蕊下車後就看見爸媽在外面等她;她媽媽胡運芬是外村嫁過來的;當年也是挺漂亮的;現在眼角也帶上了魚尾紋;大概是長期cāo勞的緣故;臉上顏sè也不是很好。
胡運芬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閨女的變化了;以前這丫頭不會打扮;跟著村裡的俏寡婦瞎學;臉上畫的紅粉都嚇死人。可現在呢;第一眼看過去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家閨女;看起來似乎沒化過妝;但是臉上就是白裡透紅的;眼睫毛也翹翹的;眼睛也有神多了;嘴唇更是像塗了一層玉粉;紅潤光澤富有彈xìng。
再說身上穿的;以前就喜歡穿大紅的;搞得像小媳婦似的。現在呢;貼身穿的是保暖內衣;外面罩著黃sè針織羊毛衫;最外面套著一件淡紫sè風衣;下身穿著緊身彈力牛仔褲;繃得緊緊地不說;腳上還套著一雙帶絨毛的紅sè保暖皮鞋。連發型都從不講究的馬尾辮變成了直髮內彎梨花頭;這髮型據說可以使人看起來更顯嫩;吳馨蕊這樣一整乍一看過去就像在衣著上裝成熟的高中生。
胡運芬把吳馨蕊拉近點上下看;看的吳馨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旁邊的親戚街坊們也七嘴八舌的誇小蕊越來越漂亮了;出門一趟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多嘴的鄰居劉大嬸又提起以前給吳馨蕊介紹的那個男朋友了;那個傢伙嫌棄吳家窮;還說吳馨蕊土氣;現在得晃瞎他的狗眼。她說的起勁兒;旁邊的街坊攔都攔不住;幸好吳馨蕊不在乎;她現在眼界開闊了;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人了。
劉錦鵬就跟舅舅吳德勝聊幾句;這個舅舅也挺倒黴的;以前承包過瓜田;可是就在要收穫之前被人砸了jīng光;最後也不了了之;賠的再也沒翻過身。現在就幫著胡運芬搞運輸;還在城裡開個小店賣衣服;賺的雖然不多;但勝在安逸。胡運芬是個要強的人;在吳家村不受待見就出來混;居然還混出點名堂了。
劉建國跟劉錦鵬的大姑父焦正方說了幾句;焦正方還是那個德xìng;拿著江城產黃鶴樓滿天星出來散煙;嘴裡還得瑟的說這煙是一個有求於他的江城商人送的。這附近條件好點的也才是抽白沙或者紅河;一般就拿紅雙喜過過煙癮;黃鶴樓真是少見。劉建國本來不愛炫耀的;可是焦正方大概是覺得自家風頭被吳馨蕊那丫頭蓋過了;所以還或明或暗的諷刺劉建國兩句。
劉建國也是有點忍不住;乾脆把兒子送他的黃鶴樓拿出來;還是鐵盒裝的外銷款英文版1916;一盒就八支。不但旁邊看熱鬧的不認識;連焦正方也就認得那1916四個數字;其他的全是英文和拼音。劉建國自己都捨不得抽;但現在也得打腫臉充胖子;給四周分一圈就剩最後一支了;狠狠心自己也把最後一支拿出來;又拿出劉錦鵬送的鍍金防風打火機給大夥兒點上。
焦正方拿在手裡比劃一下;發現這煙的過濾嘴居然都佔了整支菸的一半了;這架勢一看就比他的滿天星要好得多。劉錦鵬這次買的還是帶珠的那一款;劉建國就教旁邊抽菸的把珠捏破;還說那個味兒更美;其實他根本不懂都是現學現賣。不過這附近都是老菸民;好不好一抽就知道;1916是特別醇和;醇而不膩;個別有見識的以前還抽過利群說這個煙比利群還好;焦正方臉立馬就黑了。
鬧哄哄的折騰了一陣;煙也抽了;熱鬧也看了;圍觀的村民慢慢的就散了。大家提著行李往屋裡走;劉錦鵬的大姑劉玉芬也出來看看;她就喜歡沒事兒研究時裝;看見吳馨蕊的打扮還嘖嘖稱奇。至於零號;已經被她們一群大媽大嫂圍觀過了;吳文麗到處解釋這不是兒媳婦而是女保鏢;大家夥兒都有點咋舌;說小鵬挺牛氣啊;連保鏢都帶上了;還是個大美女。
進了屋;時間也不早了;就開始各就各位準備吃午飯了;做菜的材料都是現成的;一群大媽大嫂把不小的廚房都塞滿了;做的菜那叫一個快。劉錦鵬到了入席的時候才看見三爺爺的女兒;名叫劉玉如;看起來清秀的好像三十五六的少婦;其實也有四十二歲了;也不怎麼愛說話;她的女兒霍子嘉也有十八歲了;跟吳馨蕊倒是還有不少話可聊。
大爺爺和二爺爺都有點腿腳不便;要兒女們攙扶著出來吃飯;他們兄弟都挺喜歡劉錦鵬的;大概是因為他是第三代男丁裡最有出息的一個。村裡當初知道他考上江城大學;還特意請了吹鼓隊來辦了一天酒呢;說是村裡第一個考上省城大學的孩子;估計也成為了其他父母嘴裡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的代表了。
吃完飯;劉玉芬給劉建國一家安排住處;就在側邊的廂房裡;連套的兩間;中間還有個小房間擺了張小床可以睡一個人。於是倒黴的劉錦鵬又被父母分配到小房裡;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