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記住,是勉勉強強才有一百零多點,但那是因為我個子比較高,明白嗎?聖人有云:體重不過百,不是矮子就是富。沒聽過嗎?”
黑姬當然沒有聽說過,她師父就是聖人這個級別的,從來不會說這種蠢話。
“海棠知我意,吹夢到月閣。”白姬坐在窗臺上說道,她眼睛上的布條正束在額前,跟頭痛時繃住腦袋似的。
頂樓的窗,能夠俯瞰整個王府,白姬自然看到了海棠春塢的大丫鬟,玉盤託信送來月到風來閣。
這幾日唐婉蓉突然失心瘋了,每日不練她那技巧精湛的樁功,開始練起了書法。
白姬沒瞧著唐婉蓉的書法有什麼進步,但是那股子躁動之意躍然紙上。
顯然正是白姬所猜想的那樣,秦守安用風流才子的手段,勾動的小母豬呼哧呼哧喘氣,甚至迫不及待要把刀遞到他手中。
“哪有這句詩?”唐婉蓉懷疑地看著白姬。
郡海唐家從前朝雲周到先帝屠族,數百年間科舉及第三百餘人,佔了歷年總數的二十分之一,可以說是家學淵源,真正的書香門第。
唐婉蓉自小耳濡目染,詩詞歌賦上的浸染,絕不是白姬這種只看戲文傳奇野史能媲美的。
她懷疑白姬這句詩,是在諷刺她和秦守安暗通曲款,勾勾搭搭之類的……不,不用懷疑,她就是這意思!
“詩文在於不停地創造新作,我若不是武學天賦更高,早已經是望月師姐那樣名滿京都的女詩人了。”白姬十分滿意自己剛剛改的詩句,原文倒記不得很清楚。
既然有自己改的,那定是更好的句子,原文也就不重要了,無須在意。
“你們都過來,給我看看信,免得你們轉頭就胡說八道。”唐婉蓉依然把她們兩個當成什麼書記官之類的,這樣王府裡發生的大事小事,也不用她特地去向太后稟告。
白姬咬了咬筆桿,放下手中畫滿墨團團的書卷,從窗臺上跳了下來。
黑姬早已經站在唐婉蓉身旁,她對秦守安的書信有了新的領悟和見解,現在也想看看他更多的書法文字。
三人一起站在書案後面,唐婉蓉正要拆開信,卻又轉身往角落的臉盆走去。
她剛走兩步,回頭把信拿起來放在懷中,以免黑姬和白姬先拆了,把手洗乾擦淨,撥動了一下香爐,待煙塵嫋嫋升起,這才又回到書案後拆信。
“你當聖旨呢?”黑姬嫌棄她磨磨蹭蹭,這些詩禮傳家的名門貴婦與閨閣千金,做點什麼事情,總喜歡擺弄一些亂七八糟的多餘。
例如看書要點薰香,泡澡要加花露,寫字都要在墨汁里加點金粉銀屑,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她的聖旨呢?”
白姬似笑非笑,即便是從戲文中見慣了人間風月的她,其實也是有些難以理解的,唐婉蓉看到秦守安的字,怎麼就老是滿臉潮紅?
好像這些字不是寫在紙上,而是寫在她心上,寫在她身上。
這一個個字不是筆墨書法,而是他的手指挑染了風月手段施展於她。
這唐婉蓉,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毛病或者心障,絕不僅僅是熱愛書法和對秦守安抱有邪念這麼簡單。
白姬看了一眼似乎同樣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黑姬,她又在秦守安的字中感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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