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是沒有動靜。
“陛下……來人啦!人呢,人都死哪裡去了!”秦守安運氣真氣呼喊,讓聲音迴盪在覽山亭周圍,他知道哪些內侍宮女,其實都藏在周邊不遠的地方。
秦守安喊了幾聲,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忽然止住了呼喊,皇帝必須要救,但是不能這麼聲張,畢竟他必須做好皇帝救不回來的準備,如果現在就把事情鬧大,訊息傳播開來,很不利於他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謀朝篡位。
於是秦守安又呼喊了幾嗓子,聲音越來越小,給人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沒有什麼情況和意外的感覺。
這時候他也想到了,旁邊絕對不會是沒有內侍宮女或者禁軍內衛之類的,只是他們接到了死命令,不管覽山亭有什麼動靜,都不得前來。
看來今天晚上皇帝是真做了一些準備,想要對他為所欲為,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得臥虎俯身甘為藏龍處。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皇帝啊皇帝……要不是伱哥哥我不想謀朝篡位,真就把你丟進眼前的湖裡一了百了。
秦守安抬手就按在皇帝胸前,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經駕崩。
嗯?
陛下的胸肌平常看著就十分的虛假,現在怎麼……怎麼……秦守安感覺很不對勁。
這就好像在綠意盎然、泥濘遍佈的鄉野田間,看到一大坨牛糞,經過幾日陽光的暴曬,外表似已結痂堅硬無比,但你要真踩上去,卻是陷腳的柔軟。
更讓秦守安想起了自己曾經和師父追擊一個輕功過人的賊子,那傢伙看到一個小山堆,一腳就踩了過去,結果那只是個外表結痂的糞堆,那傢伙便整個人都陷入了其中,掙扎不得,被糞堆吞沒,大概在仗著內息綿長想要撐住獲救前,已經被臭死了。
怎麼回事?皇帝年紀不小了,總不可能在懷裡藏著一隻小兔子來赴宴吧。
秦守安的手僵在那裡,倒是能夠感覺到皇帝的心跳略微有些不正常,但並不會導致生命危險。
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著皇帝,這時候才覺得皇帝全身上下都給人不對勁的感覺。
他知道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原來就已經發現了,只是在先入為主的習慣思維中,從來不會往某些方面去想,於是自顧自地就在心中用皇帝可能是個變態來解釋一切異常。
現在看看,皇帝臉上總是擦著若有若無的粉,以前只覺得這是皇帝個人偏好,現在男子化妝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敷面點唇也是風雅的愛好而已,儘管秦守安無法接受,但是京中少年多偏愛如此,皇帝有這種愛好也不至於太奇怪。
皇帝臉上的粉,現在看來並不是偏愛化妝,而是要遮掩過於細膩的肌膚,看看平日裡衣襟高高立起遮掩住的肌膚,是何等的細膩。
要是平日都是如此細膩的肌膚面對滿朝文武,只怕大夥兒更會覺得不對勁。
再看看這撲哧撲哧翹挺的眼睫毛,也難怪平常總是瞪大著眼睛作威嚴狀,是想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皇帝眼神裡表達的意味,而不是去注意眼睫毛多麼的濃密翹長吧。
至於這浮誇的衣飾風格,都是用來遮掩皇帝真正的身材。
皇帝……
竟然是隻母的。
秦守安伸手按著皇帝的胸口,即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都不敢相信這一點。
要知道在他曾經經歷過的那個世界裡,即便有女子登基為帝,但也沒有拿女子假扮男子來繼承皇位的事兒啊!
荒唐,離天下之大譜,簡直是把整個秦氏皇族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是何等膽大包天和奇思妙想,才做出此等操作啊,而且隱瞞至今,要不是皇帝今天晚上搞這麼一出,還出了意外,只怕天下人依然會被矇在鼓裡。
不,即便是今天過後,天下人也依然會被矇在鼓裡……秦守安又不是天下人的爹,何必揭穿這種事情?
揭穿了,對他沒有什麼好處,反正即便要換一個皇帝,也不一定輪得到他做。
就算輪到他做,他也不一定願意做。
反而是繼續保持現狀,也許會讓秦守安這個知情人,在某些時候可以拿來做做文章,交換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當然,這也有極大的風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秦守安也不會暴露自己是知情人。
這麼想著,秦守安連忙把手抽了出來,只覺皇帝身上有著淡淡的體香,竟然十分好聞。
又有點熟悉……哪裡聞到過來著?
秦守安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有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