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往前走一步,後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天宇眼角撇到一邊那一隊,發現人很少,很快就能透過,只是很少人從那裡經過。偶爾過去的人也是衣著華麗,騎馬的青年,或者是乘坐馬車的貴婦人。天宇很快明白原來那是一條專門為富貴之人準備的通道。
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人才排到隊伍的靠前部分。侍衛有些不耐煩了,剛才已經兩次請示天宇是否上前表明身份,以軍團統帥的身份,想進這個城門應該是相當的容易。天宇搖了搖頭。
從小寄居在卡卡家中的天宇,最討厭以身份壓人的將領,雖然沒人對他表示不尊重,但他卻在母親的教育下從小養成謙虛待人,不以身份壓人的個性。如果說天宇的眼睛是黑色寒冰,那它足以冰凍紅巖山上的烈火;如果說天宇的心就是漆黑的深潭,無論任何人窺探,都必將被黑暗淹沒;如果說天宇的身份是聖山之巔,無論誰想登上,他也會敞開自己的心去接納。他心理究竟怎樣想,沒人知道。
估計還有一會兒就可以進入帝都,天宇的心暫時放鬆了下來,他透過巨大的城門看著城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南城雖然是不大的街區,但也是其他城市所無法比擬的。擁擠的人群,長長的街道,淋漓的店鋪,這裡就是繁榮與富貴的代名詞。天宇沉重的心暫時被這繁榮吸引。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把天宇走神的眼睛拉了過來。最前面,一個臉上寫滿公事公辦的軍官拉著一個少年白皙的手腕,少年的手中拿著一個沉重的包袱,顯然是從外鄉來的。或許是手上受力很大,少年白色的臉上已經一片通紅,遠遠的看過去,少年眼中似乎漂浮著淚花。
“進城就要交錢、搜身,這是我們城的規矩,誰也得遵守。即便是進入到西林河畔的紅色軍團統帥來了,他也得照辦。”軍官嘴巴上撇,黃色的牙齒暴露出來,說話時,那撇小鬍子隨著嘴唇顫動。
“那我不進了。”少年急忙說道。
“不進,恐怕由不得你!”說完後,軍官對身後的兩個士兵說,“我懷疑他是敵軍間諜,快拿下。”
兩個士兵像是兩匹惡狼一般圍上少年,不是拿人,卻是強行掙搶少年的包袱。少年力氣不敵竟倒在地上,盤起的頭髮披散開來,猶如天空中一朵黑雲,遮擋了他的面容。長長的髮絲垂在肩頭,披在白色的衣服上。褲管張開,一雙紅色襪子露了出來。在索非亞大陸上留著這樣長髮的男子很少見,而穿紅色襪子卻是十到十六歲女孩的專利,所以……
“女的。”眾人一片驚訝之聲,天宇的心更是被女孩子震動,女孩子那身影,那秀髮,那委屈欲哭的神態,將天宇的心深深震撼了,在他的心底深淵,崩射著一個名字——卡卡,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名字,如畫一般的女孩兒。
女孩兒從地上掙扎站起,竟嚶嚶地哭泣,那哭聲低婉輕盈,好似是一首醉人心扉的天曲,讓天宇的心如沉浸在碧波蘭水之中,刺骨的冰水滲透他的肌膚,流進他的血液,冰凍了全身,冰封了靈魂,撕扯了心,他暴喝一聲:“住手。”從人群中大步走出。
軍官看看大步走近女孩子的天宇,英俊的相貌,風流的儀表,溫柔的目光,這些足以讓天下人相信他們是一對情侶。
“嘿嘿,居然還有同黨,好,今天爺就讓你們作一對亡命鴛鴦。”
軍官身後的眾軍卒紛紛拔劍挺槍將天宇和女孩子圍的水洩不通,圍觀的百姓見這裡突起紛爭,慌忙後退,躲得遠遠的。天宇身體擋在女孩子前面,守護著她。
“就憑你們也想和我……”天宇還沒有說話,就聽侍衛道:“殿下,這幾個小卒子就交給屬下了,省得弄髒了您的手。”
天宇的侍衛從小就是被嚴格訓練出來的死士,功夫自然不是這些普通士卒能比的。侍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周圍的二十多個士兵放倒在地上,一腳踩上軍官的身體,長劍出鞘,劍尖直指軍官的咽喉,軍官嚇的褲子溼了一片,面如死灰。
“你們真的瞎了眼,居然不認識我們將軍是……”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城池內響起凌亂的腳步聲,一隊騎兵從城內湧出來,領頭是一員女將。
天宇仔細打量著騎馬的女子,年齡不過二十歲,緊身的女性鎧甲罩身,襯托出她優美的曲線。嬌美的容顏,秀美的長髮被頭盔掩蓋。銀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手裡拿著一根軟鞭,搭配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美麗的女神,用颯爽英姿形容她是最合適的。
“怎麼啦,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少女問道。
侍衛收起了腳,軍官慌忙的連滾帶爬掙扎起來,跑到女將的馬前,下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