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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傳來急報,譚煦被擒,巫允中箭,寧安再次淪陷。
“啪。”御書房不斷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手中端著熬好的鴿湯,靜靜站在門口,心中有些刺痛。
“愛妃怎麼來了?”他開啟門,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
“閒著無事,請自熬了點湯,希望陛下喜歡。”
進了御書房,狼藉已迅速被太監收拾好,只是牆角那小塊碎片證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好喝麼?”有絲期待的問到。
“好喝極了。”
他拿起碗,一飲而盡。
“騙人,好喝就應該慢慢的細細的品嚐。”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抱坐在懷中。
右胳膊伸到我的腦後,托住了我的頭,左胳膊攬住了我的腰,熱烈霸道的吻著。
他的口中還留有淡淡的鹹味。
良久,才放開我,痞痞的說道:“朕不騙你吧。”
紅著臉,不去看他,將頭靠在他胸前。
時間靜靜的流逝。
“陛下,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在他懷中,我平靜的說道。
巫王沒有說話,片刻,他放開我,冷冷說到:“朕還有許多奏摺要批,愛妃先回寢宮吧。”
起身,行禮,默默退出御書房。
那天,他一夜未歸。
第二天傍晚,巫王卻和平時一樣,準時回到寢宮。
他照例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只是臉上似乎有絲倦意。
用完晚餐後,竟還拉著我下五子棋。
夜漸深,睏意襲來,輸棋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
“愛妃,朕決定後天御駕親征。”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靜靜的看著我。
睡意雖瞬間消失,卻也只是愣愣的回望他。
“所有屬於朕的,朕一定要親手奪回。”
看著他狂傲堅定的眼神,我微笑的點了點頭。
你選擇了你的天空,我選擇了放手。
看不見的未來,我們終將分離,各自天涯。
巫王來到我面前,蹲下,趴在我的膝蓋上,溫柔的笑著。
我則略帶疑惑的看向他。
“朕不在你身邊,無法保護你,而它可以。”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布娃娃,放在我手中。
“遇到危險時,只要將它的左右手各轉一圈,我就會立刻回宮。”
我拿起布娃娃,仔細端詳起來。
它身著褐色紅邊長袍,細緻黑線做成的頭髮自然下垂,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和巫王有些形似。
“多謝陛下。”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巫術吧,於是,將信將疑的把它放進懷中。
兩日後,親自恭送巫王,直至京都雲墨城關處,最後,看著他意氣奮發的遠去。
大概是深宮待的太久,外面風大,我的眼睛竟流了淚。
巫王走後,開始一個人在他寢宮漫漫度日。
鑑於之前流產事件,宮中的下人對我絕對恭敬,我一個不高興,他們便會嚇得直哆嗦。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吳嬤嬤的下場沒人想經歷。
然而,這個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無所畏懼。
所有人都以為安全的地方,也許就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當我第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身處一個不斷顛簸的狹小空間。
第二次有意識的時候,卻已經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
巫允,他又在玩什麼花樣。
多少次,敢在巫王眼皮下動我的人,非他莫屬。
賢妃每次的冷嘲熱諷,到後來令人在冷宮對我動用私刑,背後如果沒有他這個強大的後盾,怎敢如此囂張。
我流產的事,巫王雖對他大發雷霆,然而,最後還是容忍了下去。
畢竟,巫允的一切出發點,不管對錯,都是為了巫越。
無力的轉過頭。
巫允靜靜站在窗邊,落日在他身後拉成一條長長的影子。
“醒了?”
這是一句反問句。
不願理睬他,雙眼轉而看向床幔。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我身邊。
視線被一片黑影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