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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名,師父是哪一位?”石英一愕,道:“我怎麼知道呢?”沙濤哈哈一笑,道:“原來石大哥並不與他認識。在座的各位大哥,可有誰認識他嗎?”這時滿園賀客都圍住雲蕾,沒一人與他相識。沙濤冷笑道:“大哥可清楚了,這小子是冒充賀客,名為拜壽,實是避難。讓他白食事小,說出去可不損了咱們山西黑道上的顏面麼?”

石英好生不悅,道:“依大哥之意如何?”沙濤道:“把他所保的那個主兒的照夜獅子馬與珠寶交出來,再讓無忌照樣在他手臂上拉上一刀,那就萬事作了。”雲蕾聽他說出“照夜獅子馬”的名號,心道:“久聞照夜獅子馬是蒙古最罕見的名馬,以前乃是貢物,縱出千兩黃金,也難求得。想不到那書生的白馬,竟然就是照夜獅子。”腦海中不泛出那書生似笑非笑一副懶洋洋的神氣來,想起日前種種之事,對那書生的身份更是懷疑。

石英見雲蕾一副出神的樣子,只道他嚇得呆了,朝他肩膀輕輕一拍,道:“這位小哥,你又有何話說?”雲蕾道:“他劫人,我救人,這有什麼好說的?他們若不服氣,就請上來好了,只要他們父子勝了,莫說只是在臂上拉了一刀,就是三刀六洞,我也逃跑不了。”石英面色一沉,心道:“原來這小子還是初出道的雛兒,豈不知到了這兒,我就是事主,我既說明要把事情擱到肩上,你向他們挑戰,可不就是向我挑戰麼?”果然沙濤聽了,哈哈大笑。

雲蕾眼睛一瞪,道:“你狂什麼?你父子儘管上來,看俺可曾怕你?”雲蕾記住周山民所教過她的江湖規矩,若遇上對方人多,而又是成名人物的話,那就得把話拿住,邀他們單打獨鬥。雲蕾心想,沙家父子二人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樂得一邀就邀鬥他們父子二人。豈知周山民所教的“江湖常識”,只是一般情況,並不適合今日之用。只見沙濤哈哈大笑之後,朗聲說道:“石大哥,你聽清楚了?這小子的眼內豈止沒有俺沙家父子,也沒有你大哥啦!”

石英面色又是一沉,道:“俺自有吩咐。喂,這位小哥,你願比劍還是比拳?”雲蕾道:“什麼,和你比嗎?莊主,你的躡雲劍天下聞名,小輩焉能與你動手?我只是要和他們比劃比劃!”石英陡然一喝,道:“住口!誰要在我這兒動拳刀,就得朝著我來!”雙眼一掃,此話明裡是說雲蕾,暗中卻也說著沙家父子。

雲蕾一怔,一時間不知如何應付。只聽石英又道:“你既然怕我的躡雲劍法,那麼就比拳法好了。”雲蕾道:“晚輩不敢。”石英面色一端,道:“不比不成!不過念你乃是小輩,老夫也不屑與你動手。翠兒,你與我接他幾招!小子,快快上擂臺去!”

石英這一番話,大出眾人意外。沙家父子,更是惱怒,面色青裡泛紅。要知石英今日讓女兒擺下擂臺,雖未說明用意,眾人卻無不知道他乃是藉此選擇佳婿。石英瞥了沙家父子倆一眼,並不理睬他們,仍是不住地催促雲蕾:“好小子,你既有膽敢混進黑石莊來,就該有膽上擂臺去顯顯身手,咄!你不上去,難道要老夫把你拋上去麼?”聲色俱厲,咄咄逼人,周圍賀客,卻都暗暗偷笑,這樣做作,分明是看中雲蕾了。

雲蕾抬頭一望,只見翠鳳杏臉泛紅,眼光出正射下臺來,和她接個正著。雲蕾心念一動,忽然一整衣帶,慨然地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麼我就上去接小姐幾招。”眾人早已讓開條路,雲蕾從容走出,一躍上臺。

石英吩咐了管家幾句,傍著沙濤坐下,拈鬚笑道:“沙大哥,咱們多年交情,我也不能叫你吃虧。”沙濤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不能發作。石英微微一笑,又道:“不過後輩中的能人,咱們也該栽培栽培,若然定要置之死地,那就顯得咱們氣量窄了。”石英是山西、陝西二省的武林領袖,沙濤只得忍著氣道:“大哥說的是!小弟承教,告辭了!”石英將他一按,道:“看了這場,也還未遲。你看,他們打得多熱鬧呀!”

只見擂臺上兩條人影,此來彼往,穿來插去,眩目欲花。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身法,滴溜溜的繞著臺疾轉,雲蕾一身白色衣裳,石翠鳳則是綠襖紅裙,衣袂飄揚,越轉越疾,有如一片白雲捧出一團紅霞在碧綠的海上翻騰,令人眼花繚亂。

若依雲蕾的本領,本來可以在三五十招之內,將石翠鳳打倒,但云蕾有心要看石翠鳳的“雲蕾這樣的人品武功,早已傾倒,只是□鬥之下見雲蕾出手,分明是故意留情,狀同兒戲,心中暗道:“我若不露出兩手功夫,將來成親之後,豈不教他輕視”石翠鳳是個好勝的姑娘,誤會雲蕾有意相讓乃是輕視,掌法一變,竟如疾風迅雨,柔中帶剛,掌劈指戳,其中竟雜著躡雲劍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