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碰也沒有碰著張丹楓,自己的臂膊反而給他一劍斬斷,暈死過去,那搶畫的漢子也給張丹楓一腳踢飛,脛骨都折斷了。張丹楓橫劍喝道:“好不要臉,你們想倚多為勝嗎?”
沙濤面色鐵青心道:“這個時候誰還與你講江湖規矩?”正想下令,來個群毆,那救出額吉多的蒙面人,這時卻忽地開聲說道:“好極,好極,今日秋高氣爽,正好舒散筋骨,單打獨鬥,那是最好不過!”聲若洪鐘,震得大廳內嗡嗡作響。沙濤看他一眼,話到口邊,卻又留住,心道:“就是單打獨鬥,也難累死他們!”
石翠鳳猶自偎著雲蕾,細談情話,忽見沙濤的兒子沙無忌雙掌一錯,撲上前來,朗聲說道:“我先請教雲相公幾招!”他最恨雲蕾,這時見兩人情話喁喁,更是看不過眼,所以先來挑戰。雲蕾急忙推開了石翠鳳,將青冥寶劍拔在手中。
雲蕾曾與沙無忌在黑石莊外的松林交過手,深知他武功雖然不弱,卻還不是自己的對手,故此並不怎樣放在心上。哪知沙無忌來勢迅疾非常,掌法尤其怪異,小臂一彎,左掌自內而外揮了一個圓弧,右掌跟著“呼”的一聲推出,雲蕾用了一招“脫袍讓位”,左腳向斜方踏出一步,肩頭一縮,反手一劍削出,先避敵招,再削敵腕,本來穩健非常,哪知沙無忌左掌雖然先發,在半途一劃,右掌卻是後發先至,掌風到處,隱隱有一股腥味。雲蕾心中一怔,只聽得沙無忌大喝一聲:“著!”紫黑色的掌緣劈到胸前!
掌風劍影之中,只見一條人影凌空飛起,“嗤”的一響,沙無忌腳步蹌踉,褲管貼著胯骨之處,竟給利劍穿過,雲蕾也倒躍出一丈開外,這一下,兩人都是頗出意外。
原來沙無忌自從那次挫敗之後,千方百計報仇,拜了一位苗洞的怪人為師,練了一種極其怪異的邪門的陰風毒砂掌,掌法固然怪異,掌力更是歹毒,武功平庸者,被他掌風掃著,便會中毒,武功高強者,被他打中,七日之後,也定身亡。沙無忌剛才突出怪招,猝然一擊,自以為必會劈中,哪知雲蕾雖然不識這種掌法,但論到本身的真實功夫,卻遠在沙無忌之上,尤其身法的輕靈,更非沙無忌可比,故此在危急之中,仍能隨機應變,避了開去,而且還了一劍。
沙無忌中了一劍,幸未刺著骨頭,但亦甚為疼痛,氣得哇哇大叫,雙掌一錯,又再撲上。雲蕾經了一招,分外小心,展開穿花繞樹的身法,與他遊鬥,霎忽之間,只見四面八方都是雲蕾的人影,沙無忌連她的衣裳也沾不著。約鬥了二十多招,雲蕾劍勢越發催緊,沙無忌情知不敵,但又不甘敗下,拼著兩敗俱傷,突在劍光之中撲進,一招“斜劈華山”拼著犧牲一條臂膊也要將毒掌印在雲蕾面上。雲蕾何等機靈,霍地一個“鳳點頭”,青冥寶劍反手一撩,疾起而迎,沙無忌的那條臂膊,眼看就要被她硬生生地卸下。
忽地一人從旁躍出,左手一拉,右手一抓,同時之間,既把沙無忌拉退,又攻向雲蕾的脈門。這人長相甚怪,身軀瘦長有如一條竹篙,十指長爪,烏黑髮光,陰惻惻地笑道:“石莊主的愛婿果是不凡,待我來領教幾招。”這人正是沙無忌新拜的師父,苗疆異人赤神子,他從貴州雲遊至北方,北方的豪傑十九不知他的來歷。
說話之間,兩人已交上手。雖然是同樣的一套掌法,但在赤神子手中使出來,比沙無忌何止厲害十倍!在劍光繚繞之中他居然照樣伸出長爪,撕、拿、抓、撲,有如鬼魅,每一發招骨節格格作響,雲蕾不由得大為駭異,急把青冥寶劍舞成一團銀虹,不求有功,先求無過。
赤神子數撲不進,突然大吼一聲,雙掌翻飛,連環猛掃,直如巨斧開山,鐵錘鑿石,掌風激盪,一股寒氣直透過來,雲蕾的劍點每被震歪,更奇怪的是心頭漸覺煩躁,火氣上升,像是給人激怒,不可自制。她本來打定主意,只守不攻,但鬥了三五十招,無名火起,便自按捺不住,屢屢衝出圈子,與赤神子強攻對拼。原來赤神子的陰風毒砂掌不但雙掌含有劇毒,而且掌風激盪,冷氣沁肌,可以刺激敵人的神經,令敵人自亂步驟。
赤神子正是要引她對攻,激戰之中,雲蕾一劍刺出,直抵前心,又狠又準,看來赤神子無可再避,卻見他忽地大吼一聲身形驟起,十指凌空抓下,石翠鳳驚叫一聲,險些暈倒。陡然間忽聽得滿堂鬨笑之聲,睜眼一看,不禁驚得呆了!赤神子與雲蕾已間相距一丈開外,肩上衣裳破裂,狀甚狼狽。但石翠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卻比他還要狼狽十倍,頭戴的束髮金冠裂為兩半,這也罷了,包頭的青巾也被撕開半邊,竟露出半頭秀髮,雖然扎經紅綾,但已看出是女兒裝束!原來適才那一招,雙方都是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