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看著紮好的草人點了點頭:“嗯,這樣就可以了,和真**小差不多。施主,給它穿上衣服吧?”
老楊頭兒一愣:“穿,穿衣服?草人兒還穿衣服?穿什麼衣服?”
劉清雲看了看他:“還能穿什麼衣服?當然是新郎的衣服哇?這草人兒就是新郎,它不穿新郎的衣服,你讓它穿什麼?”
老楊頭兒嘴角抽了抽:“新,新郎的衣服哇?可,可,可我哪有新郎的衣服哇?沒有哇!”
劉清雲眉頭皺著搖了搖頭:“你們家不是招倒插門兒的女婿嗎?怎麼不準備新郎的衣服呢?好了好了,沒有就算了,那就給它隨便套件衣服吧?大不了我再施法一次就是了。”
劉清雲說著,他夾起草人兒,老楊頭兒在後邊兒跟著回到了前邊兒。到了前邊兒老楊頭兒就鑽進了自己的屋子,好一會兒他才出來,手上捧著一套衣衫,老楊頭兒一副肉疼的樣子。
劉清雲看了一眼這套衣衫,這套衣衫是寶藍色的繭綢做的,看樣子幾乎沒上過身。劉清雲一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老楊頭最好的衣服,要不然不會漏出這種表情。看來老楊頭兒為了女兒豁出去了,把自己最好的衣衫也拿出來了。
老楊頭兒心疼的捧著這套衣衫來到劉清雲近前:“仙長,你看這套衣服能用吧?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衣衫了。”
劉清雲看了看老楊頭兒:“施主,這草人兒是引誘那死鬼的,呆會兒身上的衣服肯定保不住,你拿著衣服不可惜了嗎?還是換身兒舊的吧?”
老楊頭兒聽劉清雲這麼說,他點了點頭,又拿出了一套衣衫,這回的衣衫雖說已經洗的掉顏色了,但還是洗的乾乾淨淨的。
劉清雲微微一笑:“好了,就這件兒衣服了。施主,有筆墨嗎?再給我找支筆墨來。”劉清雲一邊說著,一邊給草人兒穿衣服。
還別說,老楊頭兒家還真有筆墨。別看不是書香門第,老楊頭兒平常算賬還真有。老頭兒答應一聲,就出去了,沒一會兒把筆墨拿來了。
劉清雲一看,這也叫筆就得了。筆尖兒都快禿沒了,筆桿兒也折了,用兩塊小木頭片兒一夾,用一個布條紮了好幾圈兒。那塊墨還沒半寸長,也沒有硯臺,也不知老楊頭兒從哪扣來塊瓦片充當硯臺來了。劉清雲看的是哭笑不得,自從自己會寫字一來,還是頭一次這麼慘。行啊!將就就將就點兒吧!這條件在這擺著呢?
劉清雲從旁邊拽過來一張包貨紙,老頭兒在一邊兒給劉清雲磨墨,那塊墨頭兒也太短了點兒,把老頭的指甲帶肉皮也磨下去一層,劉清雲拿起筆頭兒快禿沒了的毛筆,蘸上了墨開始在紙上畫,沒一會兒就畫了一張男子的臉。
劉清雲拿起畫好的這張畫,吹了幾口氣風乾,然後就貼在了草人兒腦袋上了。劉清雲圍著草兒轉了圈兒,他不住的點頭:“嗯,還行,比較符合規矩。施主,你再取些無根水來。”
老楊頭兒眨了眨眼,一臉的疑惑:“無根水?什麼是無根水?”
劉清雲拍了拍腦袋,這無根水就是指不曾沾地的雨水,讓老楊頭兒找無根水,他上哪找去呀?劉清雲搖頭苦笑:“沒什麼?你等我一會兒啊!”劉清雲說著一晃身,就到了天井當院,就見他單手打法訣,對這天空的雲朵抓了一把,一道雲氣就被他抓了下來。
劉清雲又命老楊頭兒找了一個黃沙碗,他把這雲氣凝成了水滴落進黃沙碗裡,一直凝出了大半碗才停下。
劉清雲端著這碗無根水到了草人兒的近前,他嘴裡默唸真言,然後喝了口無根水,對著這草人兒,噗——,就噴了這麼一口,同時嘴裡喊了聲:“變。”
那可真是仙家妙術無窮盡,隨著劉清雲這個變字出口,草人兒被無根水噴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等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二十一二的大小夥子了。長得五官貌相甚是端正,身材也很結實。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換成了新郎的大紅衣衫,胸前繫著大紅花,頭上沒戴帽子,一條紅巾包裹髮髻,這就是一個標準的新郎官兒。唯有一點,這小夥子有點兒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眼大睜,都不帶眨一下的。
劉清雲幾步過去,對著這小夥子的腦袋就是三巴掌,啪啪啪,這三巴掌拍完之後,這草人兒變成的小夥子身上冒出了一股清氣,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了,眼珠子咕嚕嚕直轉,還衝著劉清雲笑呢?把個老楊頭看的後脊樑直過冷風。
老楊頭兒心說:這就是仙家法術?我得個親孃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草人兒這就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嗎?這,這這,這說出去誰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