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玉龍’皇甫華?”
霍冷香未答,含笑提皓腕,向著船家說道:“船家,我遊興已盡,把船搖回去。”
船家應了一聲,立即掉轉船頭。
白衣書生微愕忙道:“姊姊,你……你這是幹什麼?”
霍冷香微微一笑道:“兄弟不是不信麼,空口說白話沒有用,我把船搖回去,上岸後兄弟自己看,看看車裡是不是有人,是不是‘玉龍’皇甫華。”
這句話正聽進白衣書生的心坎兒裡去,她巴不能趕快上岸去看個究竟,加以證實一下。
她本不信,甚至絕對不信,可是眼見霍冷香這麼大方,竟然要帶她去看,讓她親眼看個究竟,她的心可就動了。
心一動,就想起了美比丘在“華嚴庵”內,“勝棋樓”上的那番話,想起了她跟美比丘的賭約,唇邊不覺泛起了一絲冷笑。
而這時候霍冷香那鮮紅欲滴,足以勾人魂魄,蝕人骨的香唇邊,也泛起了一絲笑意,神秘而冰冷。同時,她那一雙本來魔力無邊的妙目,如今也媚蕩盡斂,換上一付凌厲目光緊緊地盯在白衣書生的耳朵上。
可惜,白衣書生整個的人為思潮所佔據,全神貫注在岸邊檀香車上,一絲兒也不知道。
舟行甚速,又是順風,轉眼畫舫又近岸邊。
此際,白衣書生耳邊傳來美比丘訝然話聲:“閣下,怎麼回來了,莫非她要邀你登香車,相依偎,和她溫存纏綿不成,閣下,去不得,留神拆穿了你的……”
白衣書生沒工夫答話,美比丘話還沒說完,船已靠岸,霍冷香嬌軀微閃,輕盈美妙地先上了岸,然後回身含笑招手:“兄弟,下來吧,快下來看看。”
白衣書生沒讓人扶持便跟著上了岸,上了岸她就要往檀香車近前去,霍冷香嬌媚一笑,抬手相攔,道:“慢點,兄弟,我先上去侍候他把衣裳穿好,等我叫你時你再過來,明白麼?”
她輕薄地在白衣書生眼前揚了揚香袖,幽香醉人,然後她擰腰扭身,走向了馬車,很快地登車行入車中。
白衣書生鼻端幽香猶存,車裡又傳出霍冷香嬌媚話聲:“阿龔,把車簾掀開一角。”
車轅上龔瞎子臉上不帶表情,應聲出鞭,巧妙地挑起一角車簾,白衣書生忙凝目望去,她看見的跟那天黃先生看見的一樣,所不同的是霍冷香今天偎得“玉龍”更緊。
白衣書生脫口叫道:“他就是‘玉龍’皇甫華……”
龔瞎子鞭子一抽,車簾倏然垂下,車內霍冷香嬌笑道:“哎呀,兄弟,你不認得他呀,那就麻煩了,這樣吧,以後你可以隨便找個武林人打聽打聽……”
白衣書生道:“不必打聽,讓我現在問問他。”
霍冷香笑道:“兄弟,本無不可,只是他現在沒工夫跟你說話……”
嘴像突然被什麼堵住一般,只聽她“哎!”地一聲,旋即媚蕩蝕骨地嬌聲說道:“冤家,好人,你永遠那麼性急,才離開你一會兒,人是你的了,還跑得了麼,別在這兒,等回去好麼,哎喲,輕點兒,冤家,你就不知憐惜人……阿龔,回去。”
白衣書生只聽得粉頰臊熱,羞怒難當,她這裡方揚黛眉,睜美目,車轅上龔瞎子一聲沉喝,抖鞭就要趕車。
她忙喝道:“慢著,不許走。”
車裡霍冷香一聲:“阿龔,等等。”
龔瞎子應聲垂鞭,霍冷香接著說道:“兄弟,怎麼了,不是我要走,是你姊夫他要……”
白衣書生美目凝威,冷然喝道:“霍冷香,你再有半句穢話,我拔了你的舌頭,‘玉龍’皇甫華他竟會是這麼個無恥小人,他憑什麼名列‘九龍’之首,稱奇稱最宇內,叫他下來,我要……”
霍冷香“哎喲!”一聲道:“冤家,你不聽聽,在這時候你還要……兄弟,你怎麼了……”
白衣書生怒喝說道:“誰是你的兄弟,你且出來仔細看看我是……”
霍冷香嬌笑一聲道:“何必出去呀,看這份兒雌威我就知道你是‘粉龍’南宮黛,對麼?”
白衣書生一怔,道:“霍冷香,你知道我……”
霍冷香道:“我隔衣摸了你一把後,我就動了疑,後來你說你叫宮南,又知道‘十奇’,‘六異’,‘九龍’,更聞‘粉龍’不如人而變色動氣,加上我看見你那耳朵上的針孔……”
白衣書生羞怒喝道:“你既然知道就好,快叫皇甫華……”
霍冷香笑道:“怎麼,你也想要一杯羹麼,我捨不得,再說他正迷戀著我,恨不得和口水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