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又何妨?這不也正是讀書人的本色麼?”
黃先生道:“姑娘,我是怕失禮……”
姑娘道:“先生,這是小節。”
黃先生遲疑了一下,雙眉一揚,道:“好吧,嚴老夫子好意,姑娘也冒著風雪來了,再加上姑娘這番指教,我就是拚著凍僵也要到府上叨擾一番,姑娘請先到外面等我,我熄了燈就出去。”
姑娘忙道:“讓我代勞了吧!”
她快步走向書桌,趁著抬手熄燈那一剎那,她目光遍掃全桌,卻找不出一點有寫過字的跡象。
燈滅了,黃先生裹著那床棉被走出了門,姑娘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黃先生要鎖門,但手剛伸出去就又縮了回來,他道:“四壁蕭條,囊空如洗,一個落魄的窮讀書人,不怕樑上君子光顧,誰要拿這幾件破衣裳,幾本破書,儘管拿去。”
姑娘道:“先生讀聖賢之書,正氣懾人,宵小也得敢啊!”
嘴裡說著,她帶路前頭走了。
姑娘心思靈巧,玲瓏剔透,這兒既然看不出什麼,她打算把這位黃先生帶回家去來個“三堂會審”。
黃先生可真是個窩囊廢,身上裹著一床棉被,還凍得直打哆嗦,一步比一步艱難,真是。
費了好半天工夫,好不容易捱到了嚴老夫子家,姑娘抬眼四窺,寂靜空蕩,風在悲號,雪仍不住地在飄,除此,再也難看到別的什麼。
她一進竹籬高聲先叫:“爹,黃先生來了。”
門開了,嚴老夫子滿臉錯愕神色地當門而立,當他看清黃先生身上那身“穿著”之後,一怔,險些失笑。
錯愕歸錯愕,想笑歸想笑,他連忙把黃先生請了進去,進門之後,黃先生拉下身上破棉被,往屋角一張椅子上一塞,向著嚴老夫子兜頭就是一揖:“蒙老夫子寵邀,晚生不敢不來……”
嚴老夫子當即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忙還禮說道:“不敢,彼此都是離鄉背井之人,既逢年節,就該聚聚,也只是粗餚水酒,好在黃先生不是外人……”
向著姑娘一擺手,道:“丫頭,後面準備去。”
姑娘伶俐,忙撤走了桌上的往後去了。
黑大漢跟著到了後頭,劈頭便道:“丫頭,你弄錯了。”
姑娘一怔道:“怎麼,五叔,我弄錯了?”
黑大漢道:“可不是麼?剛才你走後沒多久,他們就過來了,我跟大哥聽得清清楚楚,‘玉龍’在外面說了這麼一句:‘大三十地跑來擾人,過兩天再來,滾!’,等我跟大哥開門看時,‘玉龍’已經沒了影,有幾條人影在夜色裡沒命地狂奔而去,你想,黃先生要是‘玉龍’,他能分身兩地麼?”
姑娘呆了一呆道:“真的,五叔?”
黑大漢道:“難道五叔還會騙你不成!”
姑娘恍然苦笑,道:“這麼說來,我是自作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