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審理了近一年時間,柴雲龍、柴雲虎時而招供時而翻供,最終還是熬不住酷刑而承認了殺害弟弟的罪行。
案子就這樣定了下來,柴雲龍、柴雲虎被打入死囚牢房裡,只等秋後問宰。
恰在此時,王晨光被朝廷調往別的縣任職去了,新來的縣令姓申名君,是個斷案高手。申縣令仔細閱讀了柴雲飛被害一案的卷宗後,認為柴雲龍、柴雲虎殺害柴雲飛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是哥哥要謀害弟弟隨時都有機會,為什麼偏偏要選在柴雲飛新婚大喜之日,親朋好友齊聚之時,並且把作案時間定在大白天呢?在這樣一個特定的時間、地點裡作案,人多眼雜,極易被人發現甚至無意中撞見,風險極大,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將作案時間選擇在這個時候。於是,他決定重新審理此案。
申縣令將那天所有參加柴雲飛婚禮的人全都叫到縣衙裡,並把他們隔離開,單獨問訊,他問得極為詳細,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仔細從中尋找破案的蛛絲馬跡。誰知問遍了所有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難道說自己的分析判斷有誤?申縣令感到心裡一片茫然!
這一天,他再一次仔細閱讀詢問記錄,發現那一天最後一個到柴雲飛家來賀喜的人是柴家莊的一個泥瓦匠,他剛走進柴雲飛家門,大家就開始尋找柴雲飛。他為什麼要去得這麼晚呢?申縣令把泥瓦匠叫來重新詢問,泥瓦匠解釋說:“柴雲飛婚禮那天一大早,他給村上一戶人家檢修漏雨的房屋。把活幹完後他才去的柴雲飛家,所以去得有些晚。”
申縣令道:“要你檢修房屋的這一家離柴雲飛家有多?”
泥瓦匠說:“不遠,在柴雲飛家的緊西邊,中間只隔了一家。”
“這麼說,你站在那家房頂上能看到柴雲飛家裡的柴房?”申縣令饒有興趣地問道。
泥瓦匠連忙說道:“能,能看見。”
申縣令高興得一拍大腿,說:“好,你仔細想一想,那天你看見都有什麼人去過柴雲飛家的柴房?”
泥瓦匠想了想說:“我看見柴雲飛的姐姐柴雲鳳和她的表哥、生員賈仁義手拉著手,樣子非常親熱一起進了柴房。後來柴雲飛也去過柴房,再後來,我從鄰居家的房頂上下來後換了一身新衣服來到了柴雲飛家。”
難道是柴雲鳳和賈仁義害死了弟弟柴雲飛?可這兩個人和柴雲飛無冤無仇,沒有理由加害柴雲飛呀!為了尋找破案的突破口,申縣令決定來個“投石問路”。
這天早上,孃家人捎話給柴雲鳳,說她父親病了,讓她趕快回孃家一趟。柴雲鳳急忙風風火火地趕到父親身邊。
父親得的是一種在農村常見的怪病:“讓鬼給拿住了!”而拿住父親的鬼魂不是別人,正是柴雲鳳已經死去一年多的弟弟柴雲飛。所以柴雲鳳一來到父親身邊,父親開口說話的聲音就變成了弟弟柴雲飛的聲音:“姐姐,我死得好慘呀!”柴雲鳳聞言嚇得一屁股癱倒在地,渾身發抖如篩糠,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兄……弟,不是姐姐心……狠,這全都是那賈仁義的主意呀。”這時,就聽躲在屋外的申縣令一聲令下,柴雲鳳隨即被衙役捆了起來。與此同時,另一路衙役則將賈仁義帶到了縣衙。
原來,賈仁義雖然飽讀詩書,滿嘴的仁義道德,但骨子裡卻是個好色之徒。因為他和柴雲鳳是表兄妹,從小玩到大。所以當柴雲鳳還是個姑娘時,賈仁義就和柴雲鳳勾搭成奸。由於他們是表兄妹,加之事情做得極為隱秘,所以除了他們兩人外,再沒有第三者知曉。後來柴雲鳳遠嫁他鄉後,他們的關係也隨之中斷。
柴雲飛婚禮那一天,分別多年後又重新遇到一起的賈仁義和柴雲鳳猶如干柴遇到烈火,心中的邪惡迅速升騰起來。趁著大家忙於婚事之機,他們二人手拉著手,急匆匆地走進柴房,連柴房門都顧不上關就開始了苟且的行為。也話該柴雲飛倒黴,恰在此時柴雲飛來到柴房裡取東西。賈仁義見自己的醜行被人發現,想都想就將柴雲飛撲倒在地,並順手拿起地上的一截繩索將柴雲飛活活勒死。然後又轉身撲到柴雲鳳身上,繼續尋歡作樂。完事後,他們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參加婚禮。新郎官失蹤後,他們還裝模作樣地和大家一起尋找。
申縣令聽完泥瓦匠的敘述後,認為賈仁義和柴雲鳳很有可能因姦殺人。然而,推測並不能作為定案的依據。他把案件的突破口選在柴雲鳳身上,主要是因為她是死者柴雲飛的親姐姐。加之申縣令採用的又是農村人常見、並非常迷信的“鬼魂附體”的辦法,所以沒費吹灰之力柴雲鳳就說出了實情。
柴雲飛被害一案破獲後,當地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