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將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住上許久,謝藥不禁黯然神傷。他想起了他第一次遇見杜瀉的時候。那時候他才9歲,天氣異常寒冷,但他身上卻只穿了一件單薄襯衫。他躺在街邊,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就在他認為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杜瀉突然微笑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用他那雙溫暖的手捧給了他6個冰冷的饅頭。謝藥永遠不會忘記冰冷的饅頭和著淚水一起嚥下喉的味道,那是一種又鹹、又酸、又苦的味道……
他告訴自己,如果能逃過這一劫,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還會勸服杜瀉和他一起收手,和他一起去過那種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謝藥這美好的憧憬突然被一道銀光給打斷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左胸上已被人刺上了一刀!
這一刀並沒有刺穿他的心臟也沒有立馬被人□□,所以謝藥還沒有立即死亡。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已讓謝藥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那兇手沒有離開房間,而是站在謝藥的床邊冷笑著。這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有開燈。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那兇手的臉上。
這兇手赫然竟是鄰床的那個男人!
謝藥喘息著問道:"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這男人冷冷道:"你莫要怪我,我只是為他報仇。"
謝藥氣若游絲的問道:"他是誰?"
這男人一字一頓道:"我那當警察的弟弟!"
這一下謝藥明白了,他面前這個比他晚來兩天男人就是被他殺死的那個警察的哥哥。他或許就是因為他弟弟的死訊才會瘋掉的。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殺他弟弟的兇手是我!?連警察都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謝藥強忍著憤怒,咬牙道:"你怎麼知道殺你弟弟的人是我?"
這男人冷笑道:"因為你大哥出賣了你!"
果然是這樣。這男人其實和謝藥一樣,都是在裝瘋賣傻。其實他根本就沒瘋,杜瀉告訴他謝藥躲在這裡,於是他就趕到了這裡來殺謝藥。這一來,杜瀉就完全免去了後顧之憂--死人怎麼可能會向警察檢舉?
對於謝藥而言,真正致命的一擊並不是他左胸上的那把刀,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出賣。
這男人沒有再理會謝藥,他蹲下身去拿出了那個放在他床頭櫃裡的那個被黑布覆蓋著的東西。
這男人對著那東西說道:"弟弟,哥哥終於為你報仇了。"
說罷,他掀去了黑布。黑布下面是一個10寸的相框,相片裡面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交通警察的制服對著鏡頭微笑。
謝藥瞪大了眼睛,叫了起來!
這哪裡是他殺死的那個警察!?他殺死的那個警察是一箇中年男人,而且是一個巡警!
謝藥吼道:"你怎麼亂……"
他本來想說的是"你怎麼亂殺人呢",可他話還沒說完,那男人就一掌拍在了插在他左胸膛之上的那把刀的刀柄上。
於是,整個刀鋒都沒入了謝藥的胸膛。謝藥喘著大氣,連眼淚都痛了出來。
這時候,兩個護士小姐聞聲而來。但當她們看清房間的情況後並沒有大聲的尖叫,甚至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謝藥此時已沒報任何希望。就算護士小姐報了警,又將他送去醫院了又怎樣?由於殺警察的事,他還不是得被槍斃。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年齡稍大的那個護士竟說:"哎,他又殺人了。我們又得清理房間了。"
年齡較輕的那個護士嘆道:"看來還是把他關到2樓去比較恰當。"
說著,她倆便將謝藥給抬了出去。
原來,謝藥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太多。譬如說,這家精神病院裡居然還有一個地下室。
那兩個護士將謝藥扔進了地下室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是一個約莫50個平方的地下室,裡面除了一個偌大的方桌外再無他物。
謝藥此刻就躺在這個方桌上,在他的旁邊還躺著另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這人見那兩個護士走遠後,掙扎著說道:"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謝藥喘了半天,才答道:"相……相信什麼?"
這人道:"我就是住在三樓的那個醫生。我那天不是早告訴過你這裡的人都是瘋子,只有被關在三樓的人才是真正的醫生嗎?"
謝藥這時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的醫生和護士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