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麟和鐘意歪纏了幾天,才開始著手重振家業。雖然江哲麟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卻把鐘意看得心驚膽戰。不過她的擔心沒持續多久,江家么女和沈姨太的負面新聞就開始蔓延,又過了幾天,大快人心的訊息終於傳來:江哲麟被證明遭人陷害,贏來主流輿論的一片平反外加歌功頌德的聲音;與此同時,江思妍母女惡人有惡報。檢察院對其提起公訴,罪名涉及行賄,操縱股價和走私,每一頂帽子都夠兩人吃上半輩子的牢飯;唯一讓鐘意納悶的是,謝天在這件案子裡卻摘得異常乾淨,饒是這樣,謝天還是遭受了嚴重的滑鐵盧。他剛剛吃進的那塊地,被驗證不會有地鐵透過,恰恰相反,該地段的北部要興建化工工業園區。A城北高南低,北風那個吹,廢氣那個飄,使得原本的黃金地段成了無人問津的荒地。
此時此刻,幕後操盤手正微笑著提起內線電話:“林若峰,讓他進來。”那個“他”並不是別人,正是謝天。U謝天依舊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西褲,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苟。不過江哲麟卻從他眼中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頹然來,他笑了笑,指著沙發向謝天致意:“請坐。”
江哲麟話說得客氣,表情卻倨傲異常,雖然帶了個“請”字,他連欠身的動作都欠奉,摩挲著下巴看著謝天微微泛青的面龐。謝天並不犯怵,在沙發上施施然落座,眼睛直視著江哲麟:“江哲麟,我真是小看你了。”江哲麟淡淡勾起唇角:“謝天,願賭服輸。”江哲麟慢條斯理的撥弄著什麼:“看在你替我照顧鐘意那麼多年的份兒上,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用了哪招整你。”江哲麟頓了頓,抬起的眼睛裡蓄起迫人的威勢:“捧、殺。”
謝天原本維持的禮儀風度瞬間消失,他突的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之前獲得的勝利,都是你故意示弱,都是你一步步精心設計安排的?!”
江哲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睛裡卻閃著嗜血的光芒:“自從江來死後,我就沒想過放過你們。”和他的小妻子不同,江哲麟從不信奉什麼見鬼的以德報怨。之前他之所以對江思妍和謝天的所作所為一再縱容,只是看在十幾年的兄妹情分上,並非被他們徹底蒙在谷裡。而孩子的死,徹徹底底的觸到了江哲麟的逆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在他基因裡蠢蠢欲動的信條。因而,他才在鐘意流產的那段時間,把權力徹底下放給齊喧而她的妹妹果然如同他所推測的那樣,自以為是到了狂妄的境界。她居然真以為齊喧是沒腦子的二世祖,也十足自信齊喧對她舊情難忘,唆使齊喧轉移公司財產,並暗地裡進行了讓人瞠目結舌的違規操作。殊不知,自己早就藉著秦蕊之力,讓齊喧徹底收心。齊喧之所以配合江思妍,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謝天氣急敗壞的撐在桌子上,表情幾乎稱得上猙獰:“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和你妹妹送作堆,直接丟進監獄裡了事?!”
江哲麟把開啟的袖口再次繫上,臉上的笑容柔和無比:“鐘意不僅念舊情,還十分心軟。如果我真把你送進監獄,我估計那小傻妞又該替你掬一把辛酸淚。”江哲麟悠悠一笑,撩起眼皮看著謝天:“謝天,我不會蠢到跟你一樣,費盡心思到頭來卻成全了對手。”
謝天的面色忽然恢復平靜,漆黑的眉宇蹙了起來:“江哲麟,你心機太重,怎麼可能讓鐘意幸福?”
一副情聖的模樣逗得江哲麟微微挑起唇角:“謝先生,請問您有資格這麼質問我麼?我心機再重,也是衝著別人。無論如何都比你打著真愛的旗號利用那個丫頭,要高尚許多。”
江哲麟振了振西裝,從大班椅上撐身起來,朗聲吩咐:“林若峰,送客!”
江哲麟嘴角的笑意隨著謝天漸行漸遠的身影,慢慢消失。
其實他並沒對謝天坦承,事實上,他對鐘意,確實耍了心眼。原本,他準備稍許示弱之後,就給予謝天和江思妍反戈一擊。偏偏那個時候,鐘意知道了她生母的真實身份,並大有跟他勢不兩立的意味。江哲麟承認,他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這種情況下乾脆來了個苦肉計加上將計就計,請紀檢委的幾個哥們演了一出金融大鱷被清查的大戲。不過戲假情真,江哲麟擔心把鐘意牽扯進來,才狠下心對那個小傻妞橫眉冷對。他那位任性的妹妹,做事向來極端,並且越來越有喪心病狂的趨勢;而謝天,在名利場上打滾三年之後,的的確確迷失了當初的“本心”。他不能承受任何傷害加諸於鐘意身上,哪怕一點點也不能。
想到這裡,江哲麟不禁失笑。以前他決不屑於向他人示弱,為了鐘意,他也這麼幹了;過去他都懶得用謊言敷衍一個女人,為了鐘意,他不惜騙她,而且,他很樂意,就這樣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