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婉菱帶人抱了孩子回去,同樣也是沒什麼喜色。
“娘娘——”待到回了院子,乳母看著懷裡的孩子也有點手足無措。
陳婉菱回頭看了眼,吩咐道:“把右邊的廂房收拾出來,你暫時就帶著小郡主住那兒吧!”
“是!”乳母答應了,院子裡的灑掃丫頭基友眼力勁兒的已經自覺的去收拾屋子了。
陳婉菱於是又轉向了芸兒道:“你去找管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讓他馬上準備小郡主用的東西!”
孩子既然已經抱過來了,當然就半點也不能怠慢馬虎了。
“是!”芸兒知道輕重,自然片刻也不敢耽擱的去了。
因為事出突然,一院子的人鬧得人仰馬翻,一直折騰到半夜。
待到把孩子安頓好了,陳婉菱又親自過去看了一遍,確定該準備的都準備周到了,這才回了屋子。
關上房門,芸兒就神色凝重的道:“娘娘,衛太子妃這架勢,看著來者不善啊!”
陳婉菱坐在燈影下,冷冷的道:“她來者不善是真的,但是這事兒卻不見得就是她挑起的!”
“娘娘的意思是……”芸兒不解。
衛涪陵扭頭看了眼外面廂房的方向道:“到底是她親生的孩子,她不至於!”
“娘娘您是說黃側妃她……”芸兒倒抽一口涼氣。
陳婉菱道:“不過就是些陰私伎倆,或是為著挑撥離間,或是想要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人之利,也得虧了是衛涪陵方才沒鬧,否則這事情真的就輕易沒辦法收拾了!”
後宅之中,妻妾們之間的明爭暗鬥,無非就是這些手段而已。
一開始芸兒還真是被誤導了,以為是衛涪陵拿孩子演的一出苦肉計了。
只是這時候知道可能不是,她的心裡非但不見輕鬆,反而越發的警覺道:“畢竟母女連心,那位太子妃娘娘這樣都沉得住氣,看來真就是個難纏的角色了!”
陳婉菱沒應聲,過了一會兒又道:“孩子是殿下讓送過來的,就沒辦法再推出去了,乳母既然也是殿下送來的,那也就不要額外的再過我們的手安排了,廂房那邊你盯緊了,知道嗎?”
“娘娘您是擔心……”芸兒立刻心領神會。
陳婉菱冷嗤一聲:“傍晚在那邊,衛涪陵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既然是有人要引我和她之間互相殘殺,一招沒有奏效,後面就極有可能還有後手,小郡主是皇室血脈,也是太子唯一的嫡女,絕對不能在我們的手上有任何的閃失,否則人言可畏,外面不明真相的人的唾沫星子也能將本宮淹死了!”
誰如果會覺得小郡主是個眼中釘,想要藉機剷除異己,那才是目光短淺,活膩了呢。
縱然她和衛涪陵之間的身份地位彼此水火不容,她陳婉菱也不至於出這樣的昏招。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芸兒謹慎的正色答應了。
東宮後院裡鬧了這麼一場,因為衛涪陵和陳婉菱兩個都沉得住氣,所以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最後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
別人可能都不會注意,但是昭王府方面的訊息卻是靈通的。
雲翼知道了,自然而然,蒹葭也就知道了。
下午和西陵越置氣打架,後來又折騰半天,傍晚時分西陵越走後,沈青桐直接沒下床,睡了個昏天黑地,一覺睡到夜裡二更,實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才掙扎著爬起來要東西吃。
木槿知道她會餓,所以西陵越一走就溜回來,帶人去小廚房裡準備了不少吃的備著了。
沈青桐披頭散髮的爬下床,慢悠悠的挪到桌子旁邊。
本來在東宮赴宴的那天就沒好意思多吃,然後後面又連著餓了兩天,沈青桐是真覺得自己要瘋了,尤其和西陵越打架打的渾身散架,這會兒真是感覺骨頭都是軟的,恨不能直接趴在桌子上等人喂。
木槿把飯菜擺好了,想著下午自己和蒹葭的沒義氣,多少是有點心虛,就不去看沈青桐的臉,垂了眼睛道:“奴婢讓小廚房準備的,都是王妃愛吃的。”
沈青桐是真的沒想過要和她們置氣,拿起筷子就沒工夫說話了。
下午的時候倆人鬧得很兇,想來晚上西陵越應該是不會沒臉的再過來了,沈青桐吃得心滿意足了,又慢悠悠的洗了個澡,待到從浴桶裡爬出來,外面剛好夜色正濃。
她趴在榻上任木槿給她擦頭髮,蒹葭這才拿著洗好的衣裳從外面進來。
“王爺今天不過來了?”木槿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