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身走了出去。
蒹葭在門檻外面等著,這時候就趕緊過來扶了她的手。
彼時天色已暮,她一剪纖細的背影融在蒼茫天色中,那步子明明不嫋娜也不嫵媚,偏偏成了嵌於天地之間的一副濃墨重彩的水墨畫,帶了一種叫人神往的可怕的吸引力。
攝政王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上車離開了。
他身邊親信趙剛上前一步,問道:“王爺覺得這昭王妃剛才說的話說都可信嗎?”
“為什麼不可信?”攝政王反問,這才從遠處收回了目光,眼底神色幽暗又偷著絲絲冰冷的殺意。
“那太子和沈家的那個——”趙剛也知道這個話題不好提,就很是猶豫。
攝政王倒是沒太當回事的樣子,只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了聲道:“區區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轉身往裡走。
趙剛揣測著他言語間的意思,就又試探著開口道:“那……屬下這就把人送回沈家去?”
攝政王回頭看了他一眼,卻是一挑眉,笑道:“急什麼?明早送回去不行?本王就只是答應了她會送人回去,又沒說什麼時候送!”
沈青桐那個小丫頭,就算再怎麼樣的特立獨行,到底也只是個小丫頭而已,畢竟涉世不深,還是想不了那麼深遠的,他既然就是沒打算和西陵越之間結盟,難道還真會為了憐香惜玉就把已經送到嘴邊的肥肉給放棄了嗎?
趙剛跟了他多年,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乾脆的閉嘴不言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後院走,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安置沈青荷的那個院子裡。
“王爺!”門口守著的婆子趕緊諂媚的行禮。
“人沒事吧?”趙剛問道。
“好著呢!”那婆子道,又趕緊爬起來開門,“王爺請!”
說完,就掏出火摺子,先進去點燈。
牆邊的宮燈一張張被點燃,慢慢現出屋子裡的家居擺設,最裡面,正對門口的大床上,沈青荷被五花大綁又被堵了嘴,坐在床沿上,臉上都是乾涸了的淚痕,一整個下午熬下來,她整個人都極度緊張,眼睛裡全是血絲。
這一刻,見到那男人進來,她更是猛地繃直了身子,嘴巴被堵了,就掙扎著發出嗚嗚的怪叫聲。
“都出去吧!”攝政王看她一眼,隨便的一揮手,伸手就摸到腰間去解腰帶。
“是!”那婆子點完了燈,趕緊就往外走。
趙剛等在門口要關門。
攝政王一邊寬衣,一邊慢慢踱步朝著床榻走去,不想才沒走兩步,就聽屋頂上一聲悶哼,隨後稀里嘩啦一片亂響。
屋頂上的磚石瓦礫嘩啦啦的往下落。
攝政王狼狽的匆忙後退,堪堪好後撤了兩步,就見屋頂上的破洞裡一個龐然大物轟然墜落,砰的砸在了地上。
卻是——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王爺!有刺客!”趙剛把劍出鞘,匆忙衝進來,把攝政王往身後一拽,同時大呼抓刺客。
那人從房頂上摔下來,也是把自己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才要爬起來,卻因為腿麻了,一腳蹬空,又撲在一堆的廢墟上,摔了個狗啃泥。
趙剛也是汗顏了,卻還是當機立斷都一腳踩在他背上,把人拿下了。
“刺客?哪裡有刺客?”外面的侍衛很快衝了幾個進來,沒幾下就把人拖起來,捆綁嚴實了。
那人也不知道是在屋頂上蟄伏多久了,手臉冰涼。
沈青荷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幕。
趙剛飛快的在那人身上搜了一遍,除了他隨身攜帶的長劍,還搜出了匕首,袖箭和掉落在廢墟里的毒煙。
“王爺!沒有發現信物之類的東西!”趙剛道,把東西呈上。
攝政王頂著一頭的泥土灰塵,黑著臉將那些東西翻看了一遍,隨後卻是冷笑,直接轉身,拉下那人蒙面的黑巾。
“大越太子的人?”他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那刺客大為意外,卻是咬緊了牙關,沒說話,反而這邊如墮七里迷霧的沈青荷整個人都懵了。
“王爺,您是說——”趙剛也馬上明白過來,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拖下去吧,也不用審了!”攝政王道,一揮手。
趙剛就沒多問,見攝政王也沒有挪地方的打算,就直接帶人把刺客押了出去,雖然這時候所有人都納悶,既然是西陵鈺故意派出來滅口的刺客,怎麼會找了這麼個敗事有餘的蠢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