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排名單。
黃氏和沈青音等人這時候也想撲上去咬人滅口了,不過他們想咬死的卻是這個死也要拉她們墊背的太子妃衛涪陵。
衛涪陵把一張紙喜好,吹乾了墨跡遞過去。
梅正奇接了,又去看皇帝的反應。
皇帝卻移開了目光,又去看古嬤嬤。
這會兒十來個板子下去,古嬤嬤趴在凳子上,連慘叫聲都顯得虛弱了。
察覺皇帝的目光,她努力的抬了抬眼皮,本來想求個情,可是當觸及皇帝眼底那種隱藏的陰鷙的情緒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皇帝也不開口逼問什麼。
古嬤嬤已然告饒,哀嚎道:“奴婢招!奴婢什麼都招了!”
西陵鈺一緊張,就要上前去,卻被頸邊的刀刃攔了一下。
皇帝卻也沒有馬上叫停,一直等侍衛又打了兩三個板子,他才抬了抬手:“說吧!”
侍衛們停了手,古嬤嬤從長凳上滾下來,哎喲慘嚎一聲。
她掙扎著勉強爬起來跪好,倒豆子似的開始招認:“皇上……奴婢招,是皇后娘娘,那天太子妃的生辰……”
橫豎人走茶涼,陳皇后走後太子也沒想著要接濟她一下,讓她在宮裡受氣,橫豎現在也是沒有活路了,古嬤嬤是當真的無所畏懼,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招了。
從沈青音和太子被捉姦在床,如何衝撞太子妃,引發太子妃小產的進過,到陳皇后威逼,太子默許了隱瞞衛涪陵小產的真相,再到太子妃“生產”之日的風波和衝突。
一出出一件件,這是比話本子上的故事還精彩。
皇帝一開始還憤怒,到了後面就漸漸地沒了脾氣。
虧得他自詡是萬民之主,誰曾想卻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和糊塗蛋,被自己的枕邊人和兒子耍的團團轉。
而這個高氵朝迭起的故事,卻又聽得其他人心潮澎湃。
太子黨的官員叫苦不迭,已經開始暗暗的盤算著怎麼能以最小的代價從太子的陣營裡脫身出來;昭王黨的官員就差鼓掌歡呼了,而中立派的就很遺憾,皇帝在場,他們不能搬個小板凳過來切西瓜了……
古嬤嬤的口才不錯,邏輯清晰的把整件事都做了交代。
西陵鈺自知大難將至,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做最後的掙扎:“父……”
皇帝劈手一把抓過梅正奇手裡的那張名單,語氣森涼如許的打斷他的話,道:“既然太子有辯解,那麼朕也不能憑這一個老奴才的話就偏聽偏信,接著審,把這名單上的人逐一審訊,聽聽他們的證詞……黃氏……”
於是首當其衝,被列在榜首的太子側妃黃氏就很榮幸的被皇帝親自點名了。
黃氏花容失色,一下子就軟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道:“父皇,冤枉,臣媳……”
“你說冤枉?朕的二子也說自己冤枉呢!”皇帝冷冷道,無動於衷的緩緩閉了眼。
侍衛會意,架起黃氏把人提上了長凳。
黃氏死命的掙扎卻拗不過,只能去向西陵越求救,板子還沒下來,她已經哭得提淚橫流,難看無比了:“殿下,殿下救命!”
西陵鈺直想跳腳——
他都自身難保了,這女人瞎嗎?
黃氏嬌生慣養的一個大家閨秀出身,還不及古嬤嬤耐打。
“啊——”侍衛打第一個板子的時候,在場的人就想塞耳朵了,而等到第二個板子下去,她已經含著流到了嘴裡的鼻涕大聲道:“父皇,臣媳冤枉,這事兒和我無關,是母后——是母后不准我們說出去的!”
她還是有點腦子的,這時候只把事情往死了的陳皇后身上推,畢竟她已經是西陵鈺的側妃了,如果西陵鈺的下場悽慘,她也要跟著倒黴,這餘地還是能留一線就留一線吧。
皇帝依舊沒有做聲,等侍衛又打了三個板子,他才揮了揮手。
他一直閉著眼,沒人能看到他眼底的真實神色,只是順手把那張名單又遞給了梅正奇。
梅正奇扒拉著數,又叫人把來寶提過來。
來寶既然能跟著西陵鈺這麼多年,自然圓滑又激靈,眼見著古嬤嬤和黃氏都先後招了,他也迴天乏力,沒必要硬扛,只意思意思捱了十幾下就果斷的也招了。
後面又拖出來兩個當時在場的丫頭。
只是這名單一個一個的數下去,居然就遲遲沒有輪到沈青音。
沈青音站在旁邊,每次梅正奇看一眼那名單,她就出一身的冷汗,到最後,大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