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來,本來是想用來控制沈青桐的,可是遇到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她是真的無從下手,後面就改成監視了,可是沈青桐仗著王妃的身份,一點也不親近她,她這監視來監視去,天天在沈青桐的院子裡晃盪,除了十分確定的告訴過沈老夫人西陵越在昭王府裡就只有沈青桐這一個女人之外……
就再沒有抓住過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而沈青桐,雖然不搭理她,對她卻不眼生的。
那向嬤嬤被她說得直接噎住了,愣了愣,趕緊道:“王妃,奴婢真的冤枉啊,奴婢只是想幫忙,頭前兒木槿姑娘回去,在庫房裡整理呢,蒹葭衝了茶,又突然不舒服,是因為聽說這裡有貴客在,不能怠慢,奴婢這才幫著把茶水送過來的,至於別的,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這哭得驚天動地,看著真像是受了莫大驚嚇和委屈的樣子。
裴影鴻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道:“那就叫那兩個丫頭過來問問,不就知道她有沒有撒謊了?”
沈青桐很是鄙夷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裴影鴻被她盯得莫名心虛,聲音就弱了幾分:“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沈青桐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道:“她既然敢這麼說,就自然都是確有其事的,還問什麼?”
裴影鴻皺眉:那這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多——”那向嬤嬤卻是鬆了口氣,剛要爬起來磕頭謝恩,不曾想,沈青桐卻是話鋒一轉,忽而凜冽了氣勢道:“我只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下毒的?”
這個轉折,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莊嬤嬤整張麵皮僵硬,隨後,又打了個哆嗦:“王妃,奴婢沒有,我……”
沈青桐卻根本就不聽她的廢話,直接揮揮手道:“把人綁起來,送回鎮北將軍府去!”
西陵越御下的手段極嚴,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能把魔爪伸到昭王府裡來的,而沈青桐對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頭又有自信,偏偏就有人不信邪,居然真能從這快鐵板上摳出了向嬤嬤這麼一個螞蟻洞來。
就只有這個人,對西陵越和她而言,都是外人。
向嬤嬤不知道,只憑這一條,在沈青桐的面前,她就是百口莫辯的。
侍衛拿了繩子來綁人。
向嬤嬤卻是汗毛倒豎的不斷掙扎:“王妃不要,不要啊,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冤枉的!”
印象裡,她總還覺得沈青桐還是那個有點任性和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姑娘,而沈家的老夫人——
那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毒婦的。
如今她一心扒著昭王府的這重關係,肯定會不惜一切的給沈青桐出氣的,一旦自己被送回去,不死也要扒層皮。
沈青桐才不聽她的廢話,冷著臉,一語不發。
侍衛麻利的將她捆好了,又堵住了嘴巴。
“王妃!”這時候,木槿和周管家等人才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來。
木槿衝進來,一把抓住沈青桐,上下打量她,“奴婢聽說出事了?”
“一點小意外,有驚無險!”沈青桐道。
木槿見她沒事,這才顧得上扭頭去看剛被拖出了院子的向嬤嬤。
周管家疾步進來:“王妃——”
沈青桐也沒聽他請罪的話,直接道:“這個人當初是祖母給我的,既然出了事……那你就替我走一趟,當面把人交給她,我只要個說法就行!”
“好!”有險些讓她出事,周管家也是想罵娘,自然是對她言聽計從,吩咐了人收拾這裡,就匆忙的追著向嬤嬤那一行人先出去了。
這件事,這樣就算結束了。
裴影鴻還有點不太適應的在發愣。
沈青桐走到他面前,打斷他的思路:“殿下,讓您受驚了,實在抱歉,不過這會兒我也實在沒心情再款待您了,跟您陪個不是,親自送您出去吧!”
“哦!好!”裴影鴻回過神來,勉強答應了。
沈青桐留了人打掃大廳,自己親自送裴影鴻出去。
出了院子,見著身邊沒外人,裴影鴻才忍不住好奇的道:“你放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以至於讓他們這麼金羅密佈的安排,一次次的痛下殺手?”
木槿也是膽戰心驚的,這時候也是緊張的盯著沈青桐。
沈青桐卻是目不斜視的笑笑:“我心裡有數就好,殿下就不要操心了,知道的多了,我怕您在帝京餘下的日子會過得不開心!”
這是個玩笑,要是個不折不扣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