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只是想投其所好,送個美人兒給攝政王,拉攏一下關係,可是現在——
他倒不是捨不得沈青荷,只是如果將錯就錯的把沈家的嫡長女送給個老色鬼褻玩,沈家人還能和他善罷甘休了不成?
而事情又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再推諉不給,又是要得罪這位攝政王的。
西陵鈺也是面色尷尬,一陣的為難。
旁邊的衛涪陵看了他一眼,這一次倒是十分體諒的出面打圓場道:“殿下恕罪!咱們府上那位琴師發了急症,不能前來。攝政王是貴客,臣妾不敢怠慢,您知道,鎮北將軍沈家的大小姐琴藝超群,所以我便請了她來幫忙。畢竟攝政王身份貴重,沈大小姐獻上一曲,只算美人贊慕英雄的君子之道,也不算辱沒褻瀆了彼此吧!”
她這一番話,說得是相當的漂亮,算是解了西陵鈺的燃眉之急了。
只算——
沈青荷是鎮北將軍沈和的女兒,這事情就又不太一樣了。
西陵鈺找到了臺階下,忙道:“原來如此,倒是本宮事先不知情。”
說著,他就正了正顏色,一本正經的看向了沈青荷道:“本宮只是無心之失,沈大小姐莫怪!”
沈青荷心情略一放鬆,聽了他的聲音,更是滿心的委屈,連忙道:“殿下言重,折煞臣女了!”
說著,微微吹了眼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旁邊的攝政王在聽了衛涪陵口中“鎮北將軍”四字的時候,眼底就有精光隱晦一閃,這時候便是意味深長的笑道:“原來是鎮北將軍的千金,鎮北將軍大名,本王在北魏也是如雷貫耳。沈大小姐琴藝卓絕,實屬罕見,用你斟酒,本王自是無福消受了,還是本王敬你一杯,謝過沈大小姐方才的表演。”
說話間,他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直接把自己端在手裡的酒杯遞給了身邊婢女。
那酒杯是他用過的,他雖不明說,但是言下之意卻是相當明顯了。
西陵鈺又是面色一僵。
婢女又不敢怠慢貴客,只能硬著頭皮將那酒杯接了,埋頭快走過去,呈到沈青荷面前。
沈青荷倒是沒多想,只覺得這人是在故意的羞辱她,看一眼眼前的酒杯,想著座上那男人的嘴臉,胃裡就是翻江倒海,一陣的噁心。
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無意間自己好像是闖了禍了。
她就只是盯著那個酒杯,臉憋得通紅,也不肯去接,半晌,就紅著眼睛又求救似的看向了西陵鈺,道:“殿下——”
攝政王就是那個意思,西陵鈺心知肚明,他是怎麼都不可能為了個女人就把這人給得罪了的。
大廳中的氣氛,一度僵持。
西陵鈺無計可施之下,只能再次側目給衛涪陵使了個眼色,心裡卻沒譜兒——
畢竟,他的這個太子妃本身就是難以駕馭的,他是實在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肯於再出面。
只是出乎意料的,衛涪陵今天卻很配合,笑了笑,就招呼婢女端了一碗茶上來道:“本宮依稀聽聞沈大小姐是不勝酒力的,可是攝政王的好意不能駁,沈大小姐就以茶代酒,敬攝政王一杯吧!”
她揮了揮手,婢女就端了茶碗過去。
沈青荷如蒙大赦,這一次趕緊就接了,規規矩矩的衝著座上的攝政王舉杯:“小女子不才,不敢擔待攝政王的謬讚,以茶代酒,敬攝政王!”
她是被那人的眼神嚇怕了,這時候倒也懂得伏低做小。
攝政王被衛涪陵攪了局,心裡明顯不悅,只是也沒說什麼,還是接過侍女重新遞上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西陵鈺自然感覺到了他的不快,心裡頓時有片刻的懸空,一邊心不在焉的擺擺手道:“沈大小姐辛苦了!”
“臣女告退!”沈青荷如蒙大赦,趕緊屈膝一福就要往外走。
卻不想,她剛一轉身,就聽座上的攝政王又郎朗的開口道:“之前本王人在北魏朝中就經常聽聞鎮北將軍的事蹟威名,橫豎今日機會得當,還請沈大小姐在園中暫留片刻,回頭等宴席散了,私底下好與本王好好講講令尊的有關事蹟?”
這個人,貴為一國攝政王,居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這番話已經影射的相當明顯——
他就是跟西陵鈺要人的!
沈青荷如遭雷擊,腦中轟然一聲,腳下就像是生了根,險些當場癱軟在地。
西陵鈺更是緊張,忙道:“沈大小姐一介女流——”
雖然明知道這位攝政王就只是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