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難看出,昭王對她是真的非同一般的。”
一般情況下出了這種事,如果當場能從刺客手裡把人搶回來那另當別論,可是沈青桐人都被擄走了,並且據說她後面這一天一夜之內的行蹤也很可疑,這樣的累贅,西陵越如果不想麻煩,是真的可以直接甩掉的。可是——
他非但沒把這個包袱扔掉,還一反常態,連公事都不做了的帶著沈青桐回來了?
青青見她還有心情說笑,心裡卻並不覺得輕鬆,張了張嘴,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確定門外也沒窺伺的時候,這才壓低了聲音,憂心忡忡道:“娘娘,據昭王府的人傳回來的訊息,說是昭王在搶奪王妃的時候又和刺客大肆衝突,太子殿下,怕是傷得不輕的。”
那天在宴會上,不僅衛涪陵認出了齊崇,青青也認出來了。
衛涪陵聞言,笑容就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許久的沒有作聲。
青青卻是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他現在怎麼樣了,能不能順利回國,萬一讓他落在這邊的太子或是昭王手裡,那可就要出大麻煩了!”
衛涪陵一直沒說話,看那表情,她對齊崇的生死似乎並不怎麼擔心的樣子,只是許久之後,方才苦澀的勾了勾唇角,隨後仰頭往身後的床柱上一靠,就不說話了。
青青卻是真的擔心,忍不住喃喃的道:“殿下他也是真的傻,這樣千里迢迢的,又是在這種地方,他就算追過來又能有什麼用呢?”
衛涪陵一直閉著眼,看著是在疲憊的養精神,始終的不置一詞。
說實話,齊崇居然會追到了大越的帝京來,這一點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都已經過了幾年了,兩地相隔千里,她原以為這輩子走到這裡就已經是盡頭了。
可是——
那個男人,他突然不遠萬里的再次出現了……
衛涪陵想著,唇角就不禁彎起一抹自嘲的諷笑來,正在失神間,外面就聽有人敲門:“娘娘,您歇著了嗎?”
衛涪陵快速的收攝心神,睜開眼。
她給青青遞了個眼色,青青趕緊起身去開門,卻見奶孃抱著襁褓裡的孩子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她扯著脖子往裡看了,確定衛涪陵醒著,就對青青道:“小郡主剛吃完了奶,這會兒正精神著呢,奴婢想著娘娘這些日子要養病,怕娘娘無聊,就抱孩子過來陪陪娘娘!”
一個人,絕處逢生之後,大抵是最需要血脈親情的溫暖的。
只可惜——
這孩子卻並不是衛涪陵的骨肉。
青青怕她心煩,剛要拒絕,卻聽衛涪陵開了口:“抱過來吧!”
“是!”青青有些意外,扭頭看她,但見她似是心情還好,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奶孃懷裡把孩子接了過去。
奶孃本來是想抱孩子進來的,見她如此,微微怔愣之後就還是本分的帶上門退了出去。
青青抱著孩子回到床榻前。
衛涪陵伸手來接,她卻沒讓,只是抱著孩子在床沿上坐下來,道:“娘娘的身子還沒大好,不宜勞累,孩子還是奴婢來抱吧!”
衛涪陵也沒勉強。
那嬰兒她養得好,一個月下來,已經不似當初那般瘦弱了,白白胖胖的,的確是十分可愛的。
這會兒吃飽了也睡足了,便就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衛涪陵和青青看。
衛涪陵伸手碰了碰她肌肉柔嫩的小臉兒。
許是有些癢了,她就咯咯的笑了。
青青忍俊不禁的嗔道:“昨兒個差點命都沒了,你倒是心寬,還笑得出來?”
那麼小的孩子哪裡聽得懂,只是努力的試著想要把小手兒從襁褓裡往外拿。
青青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就也一掃方才憂心忡忡的心境,也跟著笑了笑,只是笑過之後,緊跟著又是神情一凜,正色看向了衛涪陵道:“娘娘,奴婢去查過了,當時在宴會上給您和小郡主下黑手的人……雖然沒有十拿九穩的證據,但八成就是那個沈青音無疑了,因為事後有人看到過,一個像是她的人穿著婢女的衣裳鬼鬼祟祟的摸回了西院。”
衛涪陵只是氣定神閒的逗孩子,像是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
青青的心裡卻是氣憤又著急,“這個女人簡直喪心病狂,實在太可惡了,還是還是趁早解決了,也省得她上躥下跳的不安分。”
要知道,要不是沈青音對從藥鋪買回來的砒霜的藥量掌握的不是很清楚,這一次,很有可能——
衛涪陵直接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