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是個相當有決斷的人。
青青點頭:“事不宜遲,女婢馬上回去!”
這件事,是她和衛涪陵之間的秘密,縱然衛涪陵從南齊帶過來的心腹不少,卻也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的。
青青帶上門,匆匆的離開了。
不多時,就有婢女端了烏雞湯進來:“娘娘,您剛失了血,喝一點湯,補一補元氣!”
衛涪陵沒有拒絕,接過湯盅慢條斯理的剛喝了兩口,外面西陵鈺就推門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婢女連忙屈膝行禮。
衛涪陵抬眸看過來,面上表情依舊冷淡。
西陵鈺懷揣了滿肚子的鬱氣,可是想著今天衛涪陵的確是幫了他不少,並且在沈青荷的事情上,她也是不知者無過,便就忍下了脾氣。
衛涪陵見他進來,卻也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就不冷不熱的道:“前頭的宴會這麼快就散了?殿下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西陵鈺也沒發脾氣,只含糊道:“提前散了!”
頓了一頓,卻是主動問道:“你怎麼樣了?”
衛涪陵知道他是為什麼,但她畢竟不是春心萌動的小女孩了,更不是一心等著自己夫君垂簾那些後宅女子,聞言,也不會覺得受寵若驚,只是淡淡的說道:“臣妾無恙,勞殿下掛心了!”
她這態度不冷不熱的,西陵鈺反而一時尷尬。
兩個人,共處一室,氣氛已然是現出明顯的詭異來。
西陵鈺是沒心思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就道:“這邊沒什麼事了,你也不用看著了,收拾一下,先回府歇著,本宮要進宮一趟。”
沈青荷的事,不去和陳皇后先通個氣,他的心裡也總是覺得不踏實。
“好!”衛涪陵點頭。
婢女趕緊接過湯碗,扶她起身,又匆忙的取來披風給她披上。
西陵越走在前面,婢女們擁簇著,衛涪陵跟在他身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衛涪陵走了一路,已然是感覺出身體的虛弱來,身上都是冷汗。
不過她的定力好,還能端莊的擠出一個笑容來道:“臣妾今天身子不適,就不陪您進宮去給母后請安了!”
西陵鈺頷首。
她便就轉身,先上了馬車。
婢女去扶她的手的時候才察覺,她的手心裡一片潮溼,手指冰涼,掌心裡溼冷一片。
“娘娘!”婢女一驚,低呼一聲。
衛涪陵側目,微微搖了搖頭,那婢女便就噤聲。
衛涪陵強撐著力氣上了馬車,這時候自己都覺出明顯的不對勁來了,不過就是踩著墊腳凳上車的時候腿抬高了一點兒,就覺得腳底下發虛,雙腿幾乎在打顫。
她咬著牙,沒吭聲,本想撐著回府的,不想才一進馬車,終是腿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娘娘!”婢女嚇壞了,驚撥出聲。
衛涪陵試著掙扎了一下,也只勉強坐直了身子,一張臉上,血色全無,蒼白的十分可怕。
彼時西陵鈺在旁邊才剛要上馬,聽到婢女帶著哭腔的尖叫聲,心下生疑,就快走幾步過來道:“怎麼回事?”
“娘娘她——”那婢女已經嚇得紅了眼眶。
“沒事!不小心崴了腳!”衛涪陵卻是搶先打斷她的話。
西陵鈺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
衛涪陵又嗔了那婢女一眼道:“別大驚小怪的,沒得叫人笑話!”
“是!”婢女委屈的悶聲應了,才又膝行過去扶她想要挪到馬車的裡面去。
衛涪陵咬牙撐著起身,不想西陵鈺卻是眉峰一斂,盯著她身後道:“你怎麼了?”
衛涪陵狐疑的扭頭看去,卻赫然發現自己腰後,剛換了不一會兒的裙子上面又氤出了血色來。
“這——這怎麼會這樣?”那婢女嚇得慌了手腳。
衛涪陵這才感覺到,好像從之前的那會兒開始,她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出血沒停過。
這個時候,因為主人家離席,那園子裡陸續已經開始有西陵越黨派的朝臣帶著家眷離席,正往這邊走。
西陵鈺直覺的感覺到事情另有隱情,當機立斷的一撩袍角就上了車,隨手把車門一關,道:“馬上回府!”
“是!”侍衛應了聲,趕緊集中起來準備,一行人直接打道回府。
衛涪陵坐在馬車裡,因為持續不斷的失血,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在迅速變得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