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根本就顧不上別的!”
誰能在宮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大夫人溺死了,然後又把屍體扔回了沈家的後花園?
皇帝是什麼樣的人,西陵越再清楚不過了,他雖然對回宮嬪妃之間的爭鬥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事實上,宮裡沒有什麼大事是能完全瞞著他的。
所以,從事發的當天西陵越就知道——
大夫人的死,必定是和皇帝的授意有關的。
本來皇帝不提,他也裝聾作啞,這時候就乾脆和和盤托出了。
皇帝看著他冷峻又波瀾不驚的一張面孔,眉頭就不由得使勁皺了下。
“沈家的那畢竟是件醜事!”皇帝道:“朕也是為了皇室的顏面!”
大夫人進宮,是為了投誠陸賢妃,然後抖出太子做的醜事,來針對太子的。
毫無疑問,西陵越的這個神情語氣都成功的誤導了皇帝,徹底的把他的注意力從沈青桐的身上拉開了。
“本來也是沈氏年少無知,太過異想天開了!”西陵越道:“兒臣明白!”
皇帝突然覺得今天和他談話時候,他的牴觸情緒很濃,甚至讓他有些無法把這談話再繼續下去了。
皇帝被噎了一下。
這大殿之中,突然出現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父子兩個,各自無言。
一直又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有些興致缺缺的擺擺手道:“罷了!你也退下吧!”
“是!”西陵越拱手一禮,一撩袍角起身。
皇帝本來正在擰眉沉思,這時候卻又突然開口問道:“沈氏……沒怎麼樣吧?”
西陵越止了步子,回頭看了他一眼。
父子兩個四目相對,他倒是沒多想,只道:“還好!就是受了驚嚇!”
皇帝又看了他一眼,重又擺擺手。
西陵越一拱手,轉身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殿下慢走!”路曉親自送他出了皇帝寢宮的大門,又目送他走遠了,這才一甩拂塵又轉身進了殿內。
“昭王走了?”皇帝本來正單手扶額,閉目養神,聽了他的腳步聲,也沒抬頭。
“走了!”路曉道,走過去,把桌上的空茶碗拿起來,順手塞給旁邊的宮女,道:“收拾了吧!讓御膳房直接傳膳!”
“是!”宮婢們應諾,埋頭過來,一聲不響的把桌上的糕點碟子都收拾了下去。
待到清了場,路曉就走到皇帝身後,一邊幫他掐著肩膀一邊道:“手心手背,奴才知道陛下為難,可咱們昭王殿下就是這麼個脾氣,現在他給陛下襬臉子,耍脾氣,恰是表明了殿下他是和陛下親近呢,這要不親父子,殿下他有什麼事,還不就藏著掖著了嗎?”
“呵——”皇帝聞言,由喉嚨深處爆發出一聲沙啞的淺笑聲,嘆道:“你呀,跟在朕身邊這麼些年,別的沒長進,就是這張嘴,越來越會說話了,就是誆著哄朕開心!”
“奴才說得都是實話呢!”路曉面上卻是一派自若的表情,但是他在皇帝面前卻有分寸,從來都絕口不提皇儲的事,又給皇帝捏了兩下,見著皇帝仍然興致缺缺的樣子,就再次開口道:“昭王殿下對陛下還是孝順的,陛下若是覺得他娶了媳婦之後沒那麼貼心了,其實——”
當初西陵越一門心思的想娶沈青桐,他原以為皇帝是一定不會答應的,可是最後陰錯陽差,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反正最後皇帝居然點頭應承了這門婚事,就是到了現在,路曉回頭想想也覺得這事兒邪乎的很。
今天皇帝一直不開心,他琢磨著之前西陵越維護沈青桐的那些話,就兀自揣摩了起來。
皇帝本來一動不動,老僧入定了一樣,這時候,卻是突然睜開了眼。
路曉嚇了一跳,手下正在給他捏肩的動作頓住,麵皮僵硬道:“皇上……”
不想,皇帝盯著他看了眼,後面卻是突然洋洋灑灑的笑了。
“這你就想多了!”他站起身來,隨手拍了下路曉的肩膀,感慨道:“他今天有意維護沈氏,朕看得出來,可是沒別的,這孩子的性子就是這樣,他護短!朕的兒子,朕瞭解他!”
如果說太子會被哪個女人鬼迷心竅,難以自拔,皇帝還會相信,可是對西陵越——
他有信心!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已然是恢復了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路曉卻從他的神情語氣之中品出了明顯驕傲的味道。
那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感情。
這種下意識的感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