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嘴唇嗡動半天,只虛弱無比的叫了聲:“鈺……兒……”
她這眼見著是不行了,並且這個時候顯然是不適合挪動的,可是如果讓她在別宮斷氣,再把遺體挪回鳳鳴宮的話又不吉利,所以心裡略一權衡,皇帝還是說道:“你先送你母后回她的寢宮去吧,也陪著她說說話!”
西陵鈺這會兒整個人都慌亂不已。
皇帝舉步離開,他都沒反應過來要送。
季淑妃等人都默不作聲的也趕緊跟著出來。
見到他們轉身,沈青桐就也爬起來,上前一步,彎身去攙了西陵越的手臂。
西陵越扭頭,看了她一眼。
兩個人跪了有一個時辰,其實沈青桐自己的腿這會讓都是麻的,動一下就難受的厲害,只是她的面色如常,並沒有表現出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
沈青桐沒說話。
片刻之後,西陵越就順勢反捉住她的指尖。
他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依舊身姿筆直,眉目冷峻,步伐穩健的大步走了出來。
華陽宮外,皇帝的御駕已經走遠了,燈籠蜿蜒成一條火龍,一直延伸到這夜色的盡頭。
沈青桐盯著那邊看了許久,最後,還是重新扭頭看向了西陵越,問道:“我們還過去嗎?”
西陵越的視線卻失蹤沒有追隨皇帝,只是落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處,這時候,他也收回目光,看了眼身邊的她。
少女的眸子漆黑,目光清澈。
這宮裡的汙穢有太多,他經歷的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心裡輕易起不來波瀾,但是這一刻,身邊有一個人,於雲霧之中讓他看到了一眼清明。
這一瞬間,巍巍宮牆林立,濃墨重彩的宮殿群,竟是全不在他的眼裡心裡了。
這裡的繁華或者榮耀,這一瞬間,全都黯然失色,變得無關緊要了。
“不了!”他握著她是指尖,搖了搖頭,眸子裡盪出一抹驚豔了夜色光陰的笑:“我們回家!”
這一夜之後,皇帝對他的信心必定大打折扣,原來朝中的格局也將面臨全面的清洗。
可是皇帝的態度有什麼要緊的?他從一開始就沒在乎。
這個時候,其他人都還留在承天殿裡靜候。
不知道為什麼,皇帝並沒有取消這夜的踐行宴,跟裴影夜陪了不是,仍是主持著宴會,一直到二更才散開。
席間太子沒有出息,昭王也不見蹤影,皇帝的態度又很敷衍,所有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所以這一場宴會下來,氣氛十分的詭異,所有人都在熬時間。
待到宴會散了,陸賢妃就迫不及待的吩咐黃嬤嬤:“怎麼越兒沒來?到底出什麼事了?難道皇后的事是——”
她自己說著,就先把自己嚇了一跳。
西陵越必定不會對陳皇后下手,這一點她十分確定,但是卻防不住別人的暗算。
陸賢妃想著,就越是心裡發慌,用力的抓著黃嬤嬤的手:“快叫人去昭王府問問!”
“好!”皇帝才剛離席,她們這會兒是走在最前面的,後面跟著今天入宮赴宴的其他人,黃嬤嬤也不敢多說,只用力握著她的手安撫。
眾人有條不紊的從啟天殿裡出來,都正憋著好奇心,各自沉默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皇帝的御駕卻是被人截住了。
“皇上!”鳳鳴宮的總管太監丁永壽急急忙忙的撲倒在地,大聲的嚎啕道:“皇后娘娘薨了!”
這一聲,如是驚雷乍現,把所以有人都砸得靈魂出竅。
之前有人來報,說宮裡鬧刺客,傷了陳皇后,大家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皇帝的鑾駕停在了半路。
後面,文武百官的隊伍裡也鴉雀無聲,只有丁永壽的痛苦聲聲聲哀痛。
遣散了眾人之後,皇帝也沒去鳳鳴宮,而是回了自己的寢宮。
這天的宴會,常貴妃本來是稱病沒有出席的,這時候突然聽了陳皇后遇刺身亡的訊息,終於按耐不住,過來求見。
“娘娘!皇上說了,今兒個誰也不見,天色晚了,娘娘請回吧!”侍衛通傳之後,卻是路曉親自出來。
常貴妃是知道皇帝的脾氣的,既然路曉這麼說了,她也不勉強,只道:“皇上還好嗎?”
“唉!”路曉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常貴妃道:“那本宮就先回了,皇上這裡,大總管多費心,好生勸著點兒!”
“是!”路曉點了頭,常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