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處理的,這件事您又要瞞著他,怕是……只憑咱們的一己之力,難以操縱啊!”
如果李太醫真有問題,就這麼放走了他,陸賢妃是鐵定不甘心的。
可如果要借西陵越的勢力去找他——
畢竟不是親母子,陸賢妃本身的謹慎心理又發作了,根本不敢給對方透露自己作繭自縛,已經毒入肺腑的事實。
畢竟——
西陵越的心性她一直琢磨不透,推己及人,她害怕一旦自己成為棄子之後,西陵越就會徹底的放棄她了。
心裡反覆一遍遍的權衡利弊,最後,陸賢妃也只能是儘量謹慎的道:“儘量的找吧!”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尤其是西陵越!
“唉!”黃嬤嬤嘆了口氣,答應了。
宮裡過午就派人去昭王府送了回信,說是陸賢妃已經處置了柳雪意,黃嬤嬤親自過來,對著西陵越說了許多的好話,順帶著又給沈青桐帶了許多調養身子的補品來。
“娘娘說,柳氏的事是她的疏忽,一直以為柳氏生性純良,卻沒想到最後居然養虎為患,出了這麼個禍害,她人已經被娘娘處置了,不過娘娘如果這時候出宮過來,難免會惹人揣測,所以就先派奴婢過來和殿下說一聲。”黃嬤嬤道,說話的時候儘量迴避,不敢去看西陵越的眼睛:“出了這樣的事,娘娘也是悲痛又氣憤的,不知道王妃現在怎麼樣了?”
“養著了!”西陵越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不冷不熱的說道。
看他這態度,明顯是因為柳雪意而遷怒到了陸賢妃了。
黃嬤嬤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幾天禮部的事情多,本王也不得空去拜見母妃,你回去了跟母妃說一聲!”靜默了半晌,最後,西陵越道。
他這態度模稜兩可的,黃嬤嬤就格外的揪心,只是對著他,也實在是一個字也不敢多問,趕緊的點頭:“是!宮裡娘娘也聽說了,北魏太子應邀要親自過來處理攝政王被殺一事,殿下主管禮部,應該是又要忙了!”
西陵越沒應聲,她也就不敢再多留,匆忙的告辭退了下去。
西陵越一直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一直到黃嬤嬤走得遠了,他才彎了彎唇角,問道:“宮裡那邊,已經東窗事發了?”
“是!”雲翼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已經站在了他身後,面上歡歡喜喜,開口的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回道:“柳氏毒害賢妃娘娘的事情敗露之後,路大總管那邊已經得到訊息了,不過他肯定起疑了,畢竟以路大總管的心機,肯定是不相信柳氏會有那樣大的能量的,而至於他順藤摸瓜到底能查到哪裡,或者是能不能把真正的幕後黑手揪出來,這些都很難說!”
“兩個老狐狸,已經自作聰明的互相鬥法二十多年了,有意思嗎?”西陵越鄙夷說道,語氣嘲諷,“明明能一步到位的事,非要掩耳盜鈴的互相折騰?”
他側目,看了雲翼一眼。
雲翼立馬莊重了神色,一本正經的點頭:“誰說不是呢!”
西陵越一笑,便是心情甚為愉悅的樣子,大步朝院子裡走去:“家務事處理完了,走吧!該去禮部做正事了!”
裴影夜是嗎?北魏太子是嗎?沈青桐喜出望外的喊師兄是嗎?
哼!
雲翼跟在他屁股後面,顛顛兒的追,一邊卻是忍不住驕傲的吐槽——
什麼老狐狸啊,皇上和侯爺那兩隻老狐狸加一起的算計還不都在他們家王爺的算計之中麼?
既然大家都是折騰不嫌累,那就死命的折騰吧!
咦!他家王妃病了,最近沒精神折騰,真是不過癮啊!
*
因為自從二十多年前瑨妃出事之後,陸家就退出了朝堂,並且遠遠地離開了朝堂,所以陸家方面得到訊息的事件要推後了兩天。
拿到訊息的時候,老侯爺陸元山獨自拿著密信在書房裡坐了半天,一直到傍晚時分,隨從來催促了幾次吃飯都沒叫出他來,就只能主動走了進來。
“侯爺?京城方面到底是什麼訊息?好訊息嗎?”這隨從跟了他十幾年,是忠心耿耿的心腹。
“算是好訊息吧!”陸元山道,順手把信紙放在火上燒了。
他站起來,走到一側的窗戶前面,推開了窗戶,看著外面遠遠西沉的夕陽:“陸家重回朝堂的日子,應該不會太久了吧!”
陸賢妃?她以為這件事她能瞞得住嗎?她以為她真能不死嗎?
只要她一死,他就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