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陵越似笑非笑的眼神自他面上掠過。
龔楠是知道這尊瘟神不好惹的,緊張的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不想西陵越卻居然並沒有為難他,轉而說道:“事情很簡單啊,本王不放心王妃,深夜過來探監,剛巧就遇到有人如入無人之境,潛入這牢房以內,意圖將王妃置於死地!”
起初,他說這話時候的語氣還算輕緩。
但是隨即話鋒一轉,就莫名的冷厲起來。
他上前一步,近距離的逼視龔楠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簡單點兒說,就是你京兆府衙門的大牢被刺客攻破了,而本王的王妃險些喪生在這些刺客的劍下!本王這麼說,龔愛卿聽明白了嗎?”
這個人,平時就只是不平易近人,但是真發起怒來的樣子,龔楠連想都不敢想。
這時候,他心虛之餘,心裡已經抖成了一團。
只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知道自己不能露怯。
於是暗暗提了口氣,龔娜立刻就露出過分吃驚和惶恐的表情來,不可思議道:“殿下您是說有人潛入大牢來,想要行刺王妃嗎?這怎麼可能!”
“本王不瞎!”西陵越才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四個字,就把他噎得半死。
龔楠後面的話就強行被卡在了喉嚨裡。
他幹吞了兩口唾沫,然後再次強作鎮定的一拱手道:“殿下息怒!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裡是京兆府的大牢,微臣在此主事已有六年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怎麼會有人膽大包天,潛帶了京兆府的大牢裡行刺呢?”
“本王對你京兆府的事情沒興趣,現在的重點是,本王的王妃險些在此遇難!”西陵越道,語氣冷厲的打斷他的話,“龔愛卿,這裡是你京兆府的地盤,本王先給你這個面子,這件事,你能擔待還是不能?能的話,就馬上給本王一個交代,不能的話——那本王就自行處理了!”
龔楠倒是想要息事寧人,可是——
這件事,他要怎麼擔待?
要殺人的,是太子西陵鈺。
而現在要追究的,又是從來就沒把太子放在眼裡的昭王西陵越。
這兩個人的主,他哪個也做不了,就算他想出面處理,那也只是給自己找難題罷了。
“這……這個……”龔娜進退兩難,支支吾吾的。
西陵越哪裡是個有耐性來哄著他玩兒的人,當場已經一拍他的肩膀,錯開他身邊就往外面走去,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好了!本王也不為難你了,此事我親自處理!來人,把那兩具屍體抬出來,還有龔愛卿,也一道兒帶上他,咱們這就找個地方講講道理去!”
他的語氣閒適,聽不出任何的怒意和殺氣,但就是這個輕描淡寫的語氣,就更是聽得人心裡沒底。
雲翼捂著鼻子揮揮手。
幾個侍衛進去,把兩具完整的屍體給抬了出來。
這邊龔楠還沒反應過來,雲翼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鐵鉗子一樣的將他一提,半拖半抓的就拉著往外走。
外面的過道上,擠滿了京兆府的衙差。
可是看到西陵越,所有的人,根本就一個字也不敢問,只是紛紛避讓,給他們騰出了地方。
西陵越一路從牢房裡出來,一直到出了外面的大門,他才把捂住口鼻的手帕扔掉,狠狠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王爺!”雲翼拽著龔楠也從裡面出來,直接就問:“咱們現在去東宮嗎?”
太子這次的這一步棋實在是走的太臭了,好死不死的來他們家王妃的主意。你說他使陰招也就算了,關鍵是屁股又擦不乾淨……
以他家王爺這麼好的人品和脾氣,非得要糾集人手去大鬧東宮一場不行啊。
雲翼只要想想就忍不住的興奮了,眼睛賊亮。
而這邊,龔楠在聽了他的“東宮”兩字之外,就更是心臟不斷的收縮往上擠,幾乎要破口而出了……
他們就這麼肯定,此事是太子所為的嗎?
難道——
就只是請君入甕的一場好戲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昭王一旦是有備而來的話,那麼他們不會全部栽進去吧?
龔楠緊張的冷汗直冒。
西陵越卻是回頭,沒好氣的瞪了雲翼一眼,冷冷的丟下兩個字:“進宮!”
其實依著他的脾氣,是不介意直接殺過去大鬧東宮的,並且他裡握著太子行兇殺人的鐵證,就算事後皇帝追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