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老夫人的一顆心就更是猛的往上一提。
祖孫兩個都不再說話,屋子裡愁雲慘霧的各自沉默。
半晌,老夫人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若有所思的盯著沈青桐的肚子道:“你這還沒有訊息嗎?”
沈青桐被她問的先是一愣,隨後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才恍然明白他話中所指。
面上略有尷尬,沈青桐搖了搖頭:“這也是要看緣分的!”
老夫人雖然心焦,可到底也是無話可說了,正要再囑咐她兩句話,外面鈴蘭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二夫人,二夫人帶人闖進了沐雲樓,喊著要將大夫人挫骨揚灰呢!”
老夫人腦中翁的一聲,猛地坐直了身子。
她的面色鐵青,只要想著這會兒西陵越和沈青桐在,就氣得胸口發悶,最後一拍桌子,怒罵道:“這一個個的,就沒個省心的!”
沈青桐是懶得計較這些的,微微勾唇笑了下:“祖母快去看看吧,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王爺說要在這裡留宿一晚,我先回去了!”
“嗯!”老夫人聽她這意思,還是向著自家人的,這才稍稍放寬了心,匆忙的下炕,穿了鞋就奔了沐雲樓。
沈青桐從紅梅堂出來,也沒有閒逛,就直接回了錦瀾院。
今晚西陵越出來,一個丫頭也沒帶,這會兒門口就守著幾個王府裡帶來的侍衛,然後偌大的一個院子裡,除了燈火,就再沒有了任何的人聲和動靜。
沈青桐進了院子,推門進去。
外屋的牆根底下燃著兩盞宮燈,屏風後面寂靜無聲。
她也懶得再叫丫頭進來服侍,隨便洗了把臉,就進了裡屋。
彼時,西陵越還沒睡,只穿了寢衣坐在床上,靠著枕頭翻看一本遊記。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頭看過來,雖不說話,那眼神已經說明一切了。
沈青桐微微吐出一口氣,走過去,掀開被子,猶豫了一下,就挨在他身旁坐了,腦袋一偏,剛好靠在他肩頭上。
西陵越挑眉,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一個弧度,然後就把那書本遠遠的扔了,悠然的往後一仰,就不冷不熱的調侃道:“忽悠完了老太婆,看來這會兒你也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接著來糊弄本王了?”
沈青桐對他的嘲諷完全的置若罔聞,就只是面容蕭索的靠在他肩上,一語不發。
西陵越這會兒已經氣過了,倒是也不著急了。
她不說話,他也不逼她,就是順勢把她往懷裡一摟,再一個翻身,可把人壓在了身下。
帳子裡的的光線昏暗,他的目光俯視下來,漆黑如夜的瞳孔裡,隱約可以現出她的影子。
沈青桐仰面朝天,靜默的注視他瞳孔裡模糊的影像。
他的呼吸溫熱,籠罩下來,那種真實的溫度,恍惚完全驅散了夜色中的寒氣。
沈青桐看著他,緩緩抬手,用手指去梳理他的眉,自己眼底的神色卻是分外凝重的突然開口說道:“我六歲那年,也曾失足掉進了那個池塘裡,可是怎麼這麼巧,大伯母居然剛好就是死在那裡的?”
除非是他逼問,否則的話,她對他是絕口不提這些陳年舊事的,甚至於有時候說了什麼,他都還需要自己去甄別選擇信與不信。
可是這一次,沈青桐居然會主動和他提起了小時候?
西陵越始料未及,不由得愣住了。
沈青桐就又自嘲的笑了笑,往旁邊偏過頭去,繼續道:“我剛試探過祖母了,她們都不知她今天有進過宮。不過既然是我把她送進去的,只要有人存心想查,就一定會知道,並且十有*,他們是會把這件是算在你的頭上的。”
她不想維護沈家的人,更不想就這麼理所應當的來坑西陵越,雖然有些事,她是擅做主張的做了,但是至少——
覺得應該給他打個招呼,讓他心裡有數的。
這一刻,沈青桐的情緒低落到了極致。
這一點,西陵越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本來還有那麼一點兒旖旎的心思,這時候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於是放開了她,自己坐起來,冷嗤一聲道:“馮氏的事到底是誰做的,我這邊還沒有線索。怎麼,你心虛?這才覺得對不住本王了?”
沈青桐偏頭朝一邊,一語不發。
西陵越側目又看了她一眼,就也覺得興致缺缺。
他重新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看著頭頂的幔帳道:“崇明館殺人案的雛形已現,說是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