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安分?不用想也知道,她必定會出手的。橫豎我也懶得和她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由著她動作不也是很好嗎?現在,根本就連手指頭都不須要我動一根,她就被徹底解決乾淨了。殺人不見血,這才是最便捷省事的途徑,不是嗎?”
沈青桐這話說的,帶了一半揶揄的語氣。
可是木槿聽了,卻是忍不住的就哭了。
“那個賤人死不死的,奴婢才不關心,奴婢就是氣不過!”木槿大聲的道,拿袖子狠狠的擦了把眼淚:“奴婢氣不過的是小姐您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值得小姐您傷自己的一根汗毛去換!”
她這情緒,來得洶湧澎湃,就連沈青桐都沒想到她會反應如此激烈,不由的愣住了。
“我這不是好好地麼?”半晌,她扯出一個笑容來。
“小姐!”木槿再次大聲的打斷她的話。
她用力的抓著沈青桐的肩膀,逼視她的目光,目光深刻的盯著她的臉孔問道:“其實您還是沒有打算要跟王爺長長久久的過下去是嗎?您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王爺他的脾氣是差了些……”
“是啊!就是因為他的脾氣太差!”沈青桐一笑,根本就沒有給機會叫她說完,直接出言調侃道:“我要跟跟著他長長久久了,你跟蒹葭她們不是都要被他嚇死了嗎?”
“小姐!”木槿這一次是動了真格的,完全不肯理會她的打岔。
沈青桐看著她臉上一本正經的神色,也終是無奈。
不得已,她就慢慢的斂了笑容,又把木槿的手從自己肩上拿開了,把臉轉向床榻的裡面,苦澀嘆道:“不是我不去爭取,而是我不想徒勞的去努力。木槿,我何嘗不知道,我現在在他身邊的日子,要比在沈家的時候過得自在的多了,可是——”
她說著,語氣微微一頓,然後閉上了眼,將眼底真實的情緒完全的掩蓋掉:“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長久的,也許都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要徹底的分道揚鑣了!”
西陵越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就衝著沈青桐闖了那麼大的禍殺了北魏的攝政王他都沒翻臉這一點來看——
他其實是真的在袒護她的。
可是為什麼,沈青桐會對他這麼的沒有信心呢?
“王妃,其實王爺他——”木槿倒是由衷的想替西陵越說幾句好話了。
“不是他的問題!”沈青桐卻突然抬手,打斷了她。
她閉著眼,眼底真實的神色完全看不到,但是那面上表情卻是嚴肅而認真的。
木槿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張了幾次嘴,最後都是欲言又止的,最後,也只能是垂頭喪氣的繼續前面的話題道:“王爺上朝去了,臨走前交代周管家把柳雪意送回永寧宮了,她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嗯!”沈青桐應了聲,順勢躺下,“昨晚出了很多汗,我身上難受的緊,讓蒹葭準備熱水,一會兒吃完飯,我要洗洗!”
“好!”木槿答應了,端了藥碗出去,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的又回頭看了床上的沈青桐一眼。
相較於木槿的憂心忡忡,沈青桐就沒心沒肺的多了,這時候已經事不關己的在想此時永寧宮裡的情形了。
其實西陵越沒把柳雪意交給她先出出氣,他一點也不介意,只是深深地覺得她家夫君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
柳雪意既然進了昭王府的大門,那就是他西陵越的人了,現在這女人膽敢對堂堂昭王妃下黑手,西陵越就算越過陸賢妃去直接把她處置了,也是天經地義,並且陸賢妃也什麼都不能說。
可偏偏,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叫人把柳雪意送給了陸賢妃發落,誰讓當初陸賢妃執意要把這個女人送到他昭王府來呢?
這一巴掌打在陸賢妃的臉上,應該會火辣辣的疼吧?
這一次,說是追本溯源的追究柳雪意,其實西陵越那位孝順兒子重點還是為了再打陸賢妃一巴掌的,很熟如果沒有她當時強行送柳雪意過來的事,就不會有今天昭王府裡後宅不寧的這一出。
誠然,雖然一邊感慨著西陵越不是東西……
沈青桐想著陸賢妃心裡添了堵還無從發作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的幸災樂禍起來。
不過西陵越和陸賢妃之間的母子關係……
西陵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隱情?
反正不管怎樣,只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這母子兩個都是沒交心的,彼此間的關係崩盤就只是遲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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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